的铁蹄无情的在满地的尸首上踏过,溅起朵朵鲜红的血花,染红了遍地的尘埃。
夏阳和合阳的距离不足百里,可这百里的距离有可能就是朱温等一万多人马的埋骨之所,朱温带着大军只顾向前冲,绝不回头,他知道现在已经顾不得许多了,能冲出去多少就是多少,掉队就意味着死亡,数万大军的追击之下,如果掉队根本没有生还的可能。
追在最前边的是杨复光的人马,鹿晏宏、王建、李师泰三人各带一千骑兵映着漫天的箭雨和烟尘不停的向前冲,不时有人落马,可他们却看都不看,战马无情的把落马的战友踏在脚下。
这就是战争,没有同情,没有怜悯,有的只是铁与血的冷漠。
由于朱温的队伍大多数都是步兵,尽管他们大多数都受过严格的耐力训练,可人的体力和速度怎么也不可能跟得上奔马,很快就跟朱温的三千骑兵拉开了距离。身后杀声震天,他知道敌军距离在后边殿后的庞师古的队伍已经很近了,很快两军就要交战。朱温下意识的回头,却只能看到滚滚的烟尘和满山遍野的己方人马,由于距离过远,却根本看不到敌军的影子。
朱温吩咐一个亲兵道:“传令给庞将军,尽量不要恋战,按计划行事,不要做无谓的牺牲。”
在同一时间,鹿晏宏、王建、李师泰的骑兵已经能够在夜色中看到前方的齐军队伍了,距离在快速的拉近,王建甚至看到了齐军殿后的将领了,身材魁梧的庞师古骑在高头大马上在周围都是步兵的人中显得特别的显眼。对于这个往日的战友,王建等人很是不屑,他们都曾放言出去要把这个忠武军的叛徒亲手擒拿。
王建和鹿晏宏、李师泰两人招呼一声,道:“鹿大哥、李兄弟,我们看谁能擒下庞从(庞师古初名庞从,字师古,由于他叛出唐军,是以不在用庞从那个名字。)那个叛徒!”
鹿晏宏、李师泰两人一声轻笑,各自答应一声,纷纷催马前进。在他们心中仿佛庞从已经是他们阶下之囚。
他们三千多骑兵虽然在冲锋中伤亡了一些,但还是没有把前面的这些步兵看在眼里,骑兵对上步兵有天然的优势,这些正在逃往的步兵根本无法阻挡他们的脚步。
可就在他们即将追上齐军准备大事杀戮的时候,忽然前排的战马纷纷摔倒,马上的骑士也摔了下来,后排的骑兵躲闪不及,也被绊倒了一大片。王建和鹿晏宏凭着精湛的骑术躲了过去,李师泰却被身前的一个突然倒下的战马绊倒,李师泰翻身落马的在地上打了两个滚,以躲避接踵而来的战马,却感到屁股一痛,他大喊一声:“鹿大哥、王大哥小心,有铁蒺藜!”
这时更多的人发现了地上有齐军洒下的铁蒺藜,黑黝黝的生铁铸造的三个刺的铁蒺藜在夜色的掩护下根本发现不了,更多的战马倒下,三千铁骑自相践踏,伤亡了两百多人,阵型陷入了混乱状态。
好容易等鹿晏宏和王建收拢了队伍,庞师古却已经又跑出了老远。鹿晏宏从牙缝里蹦出三个字“给我追!”
这时王重荣的五千奇兵也已经赶到,王建急忙命人通知王重荣的队伍路上有铁蒺藜,让他们小心。
敌军的铁骑瞬间分成两股,不再沿着官道追击,而是沿着官道两旁的庄稼地前进,这样避免了踏上地上的铁蒺藜,却蹋坏了无数的庄稼,却也无人去理会。
大队的骑兵陆续赶来,迅速的向前方的齐军步兵靠拢,而这时庞师古的步兵才不过跑出二十里的路程。二十里的路程对于步兵来说并不短,在毫无停留的情况下一口气跑出二十里,很多人已经疲累不堪,可他们依旧拖着疲惫的身躯继续前行,弓箭手的箭支已经即将用完,可身后漫山遍野的敌军骑兵仍然如潮水般冲来。而齐军虽然在路上洒下了铁蒺藜,可唐军根本不走平坦的官道,而是从庄稼地里走,这让他们的铁蒺藜失去了作用。
敌人依然在迅速的接近,王重荣的人马加上杨复光的人马,仅仅光骑兵就接近八千人,几乎和朱温原有的兵力相当,朱温军中现在虽然有一万两千人,可有三千人都是新兵,只能让他们担负起运输辄重的任务。朱温这样安排也是为了减少伤亡,朱温相信只要这些人能够从此战中逃脱,以后定然能够成为一个合格的战士。(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