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火是被阴差拖着进城的,不知道是我下首太重,还是他老人家太久没有尝试过板砖的味道。
整整一个时辰都没有醒来,这样也乐得清静,除了身边的小煤球叼着糖一步三慌的样子,整体感觉还算不错。
在进入阎罗殿之前,黑白无常把手中的刑司交给了我,说是要去汇报一下。
一直躺在地上的钟离火突然跳了起来,四处乱砍,“寿包,哪里有寿包,是那个有心人知道我老道最近就要过寿了?”
我翻了个白眼,心说师傅,您老人家这点演技真令人尴尬,我们都看出你是故意演的。
这么大把年纪,想让人给他过寿诞,这么拼也是没谁了。
“行了师傅,您老人家别装了,不就是生日,想吃寿包等那天我给你做。”
现在的地府,阴魂极具减少,供养阁的粮食发下来的话,应该没有问题的。
而且这段时间,爸妈没少给他们烧吃的喝的,现在估计每家都可以开个杂货铺了。
“嘿嘿,乖徒,还是你聪明,一眼就看出了为师的伎俩。”钟离火挠了挠头,感觉到脑袋上的大包,面色一僵,“那啥,乖徒,咱们商量好,下次别下这么重的手可以不?”
“看你表现。”
他瞬间哭丧着脸,“你上次回去不是扔了这玩意吗,怎么来了又带上了?”
我有些得意,将手中的板砖往前凑了凑,“看好了,这可是专门定制的,上面还有我们钟离家五谷道的花纹,师傅,你应该感谢徒弟才是。”
“是是是,为师好感动……”看着上面的麦穗,钟离火幽怨的走到一边,不想在看见了司空睿之后,哥两好的勾肩搭背起来。
“孩子,你说我家徒弟这么粗鲁,你怎么会喜欢她?”
我嘴角一僵,手直抽抽。
不好,又想拍他板砖了怎么办?
就在钟离火纳闷的时候,司空睿淡淡一笑,却说出了一句经典的台词,“喜欢一个人需要理由吗?”
心一下子变得暖洋洋的,这可是他自己当着刑司的面秀恩爱的,不是我逼得。
谁料,钟离火摇了摇头,又砸吧砸吧嘴,“她现在是鬼,不是人。不仅脾气不好,还暴力。”
“咯嘣——”
“咯嘣嘣——”
我银牙都快咬碎了,愣是没有上前一步,怕自己这一转头下去,以后就该传言我弑师了!
“咦?什么声音?谁在吃东西?”
小煤球瞬间眼前一亮,朝四面八方看去。
钟离火缩了缩脖子,也不敢再说什么。
手中,刑司没有半点情绪,仿佛这些事情都跟自己无关。
终于,黑白无常从里面跑了出来,兴冲冲的还以为他们中了彩票。
“好了,阎罗大人升堂了,咱们赶紧带她进去吧。”
我点了点头,将手中勾魂索的另一头递了过去。
阎罗殿算是第一次来,一路看去,除了十大阴帅,上面还有一个手持判官笔和生死簿的老头儿。
想都不用想就知道他应该就是大名鼎鼎的崔判官了,阎罗还是我之前见到的那位阎罗,长得都一样。
但因为之前的事情,我对这张脸没什么好感。
牛头马面站在下首的位置,看见我之后微微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钟离火左看右看,干脆搬了张凳子坐下来,似乎不想理会这件事情一般。
“阎罗大人,刑司已经带到,还请您发落。”
黑白无常恭恭敬敬的说道,眉眼之间有些凝重,又有些担忧。
惊堂木瞬间一拍,阎罗大人的脸色眼变得严肃起来。“刑司,你本罪大恶极,本阎罗让你在地狱受刑是想让你赎清罪孽,不想你竟胆敢私自逃离,打伤阴差,其罪当诛。”
话音一落,整个阎罗殿安静的不得了,如果现在掉落一根针,我都怀疑能听得到。
低头看去,被捆绑的刑司此时正在笑,眼看着阎罗大人要发怒,嘴唇这才蠕动了两下,“既然阎罗大人觉得我该被朱砂,那就杀吧。”
“嚣张至极,你当真本阎罗不敢?你与钟离烟串通将本阎罗发配的事情还没找你算账,你竟然敢……”
阎罗王还在数落着刑司的罪状,我却跟着皱起了眉头。
她这是仗着自己知道秘密,所以故意这般,也肯定了地藏王绝对不会坐视不管。
种种迹象表明,现在只有地藏王和我们这一行过来的知道,他们在地府里面布置的阵法有多厉害。
想到这里,忍不住朝钟离火移动了过去,尽量很小声的问他,“师傅,你觉得刑司说她建造的那些建筑物每三年会变换一次阵法,这事属实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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