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向西,而是先向东经过太庙,奏请世宗肃皇帝朝祖之后,方才转由承天门和大明门中门而出,向德胜门而出。
萧墨轩是内阁大臣,又兼着皇太子朱翊钧的讲师,更是有一层隐晦的皇舅的身份在里头。出宫之前,隆庆帝更是格外关照过,所以一路都是由萧墨轩陪着皇太子朱翊钧。
太子年幼,尚未移居东宫。慈宁宫的总管太监冯保,也是随行一路伺候太子。
皇上重新提拔冯保为司礼监首席秉笔太监的事儿,虽然暂且搁了下来,可宫里宫外已是无人不知,所以无论是诸侯百官还是内侍的面皮上也都格外谨慎。
这几年来,萧墨轩和冯保虽是明面上见得少了许多,可萧墨轩若得闲暇,会在文华殿为太子朱翊钧授书,冯保也会在文华殿伺候太子爷,所以萧墨轩见着冯保的机会也不少。
况且世上本就没有不透风的墙,萧墨轩虽是不说,可冯保心里头又如何会不明白自己这位兄弟在底下出的力。
未出德胜门前,诸侯百官都是步行相送,甚至就连平时颇有些调皮的皇太子朱翊钧,也是完全收敛,其他诸人,更是个个都是连大气都不敢出,惟恐落下个不敬的过错。
等出了德胜门,还未到并桥边,就看见武德营的两队骑兵,人马皆着缟素,约有近千人,已是远远的隔河站开。
看着灵驾从并桥边走来,没有一个人发出指令,近千骑士齐身下马来,形成一个月牙形半跪于地上。
灵驾没有丝毫迟缓,走过并桥,向着万寿山行去。只等灵驾一过,半跪在地上的骑兵也立刻跃身上马,随从相送。
从德胜门虽都是步行,可等过了并桥,却又备下了车马,步行的诸侯百官纷纷换乘。
萧墨轩也当先接过一匹纯黑的乌雎马的缰绳,先在冯保的护持下,把手执神帛的太子朱翊钧抱上马去,然后也跟着跃上马身,驰马赶上灵驾跟随其后。等太子上马之后,其他诸侯百官才敢上得车马去。
一行数千人一路逶迤而行,等过了清河桥,快到了沙河,已是下午的申时末。
没了日头,灵驾是断不能再行走。之前已是由司礼监秉笔孟冲领着锦衣卫和内侍,在不到沙河的地方设下席殿和营帐。
先请太上皇灵驾入席殿暂歇,自然也免不了哭奠一场。
等哭奠过了,内侍已是做好了素斋,众人也是饿了半日,却又不便在太上皇灵驾前相争,只得耐着性子等分完了营帐才敢分用。
太子朱翊钧年幼,夜间难免有些胆怯,仍是由萧墨轩和冯保相伴,兴许也是困极了,用完了素斋,不一会就趴在萧墨轩的膝上睡去。
萧墨轩和冯保虽是有话说,可也都是忙了一日,都是倦了,便由萧墨轩将太子交由内侍服伺,各自分头去歇息。
第二日,日出,又是哭奠之后,灵驾才继续进发。又经过沙河,直走到天寿山的红门边停下。
礼部,太常寺的神官和工部的工匠也是早就在红门边等着。
太上皇所葬的永陵,是嘉靖十八年完工的,之前已有陈太后和方太后下葬。隆庆元年,又追封隆庆帝亲母杜康妃为孝恪杜太后,移葬永陵。
所以永陵的金刚墙虽是未堵上,可入口却是封住的,须得重新挖开。
大明朝开国两百年,如果撇去曾经被瓦剌人俘虏过的英宗皇帝不算,真正的太上皇其实也只有嘉靖帝一位。
而驾崩数日之后即行奉安,比起明太祖七日下葬还快了三日,也确实算是速葬了。
隆庆的本意,本想是等五月再行奉安。可内阁以西北尚有战事,太上皇又向来性喜清净还请早日奉安。
诸地的藩王和三司都只在本地遥祭,萧墨轩和黄锦,也对奉安的日头也没有异议,隆庆倒也遂了众意。
只是这么一来,留给工部和山陵那里的日头就少了许多。半夜又不能挖掘,只能等白天才能动工。
内阁大臣,工部上述张居正,亲自两百多工匠,连日的赶,才赶在灵驾抵达天寿山大红门之前打开了地宫的大门。
只是工期匆忙,地面清理的也不是那么整齐,好在无伤大雅。
灵驾入大红门,经神道又经中门入献殿,献祭过后才请赴玄宫。
直到这时,萧墨轩才敢稍微松了口气,眼看着神官和内侍官们扶持灵驾向地宫而进。
“高了,高的挡住了。”只是未及转身,就听见玄宫入口处几声轻呼,紧跟着“砰”的一声轻响,像是什么东西撞到了墙上。
萧墨轩顿时心里一惊,猛得转过身去。(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