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这几天在乡下,弄了几天,今天终于可以无线上网了。只不过这里手机信号太差,速度也慢的可怜。)
萧墨轩未及起身告辞,却被隆庆伸手拦住了。
那边李芳刚掀起了一水挂的珍珠门帘子,准备送萧太保出宫,见皇上也追起来了,连忙又放了下来。
“卿鉴,使徐阶者谁?”李芳远远的只听见皇上向着萧太保问了这么一句,连忙背过了头去,装做什么也没听见。
“卿鉴,使徐阶者谁?”,实在是一句非常有意思的话,可以理解成,“你认为,谁让徐阶这样做”,或者也可以理解成“谁在算计徐阶”。
只不过,萧墨轩回答倒也同样有意思。把怀里抱着的萧宝儿交给李芳之后,萧墨轩才转过身来一长作揖。
“圣上,那此人该罚还是该赏?”萧墨轩一脸轻松的看着隆庆帝。
“这……若是徐阶管教不严,罪有应得,又与朕何干?”隆庆帝收起心底里那么一丝小性子,尴尬的笑了一下,“若说的果然是实情,御史们拿着朝廷的俸禄也是应该的。”
“既然如此,圣上何不拭目以待,但请事中人个跳出来好了。”萧墨轩回道;“事情牵涉着其他的内阁大臣,若是微臣妄言,不管说得对错,传了出去未免会得罪人。微臣只能说和自个无关。”
“这倒是不像平常的你。”隆庆意味深长的望了萧墨轩一眼,却又哈哈大笑起来,“只顾着把自个撇干净,却不知道当年倒严的气势上哪去了。”
“皇上说错话了。”萧墨轩不急不忙的回道。
“朕说错话了?”隆庆抬头望着天,却只看见了西暖阁屋顶上几条张牙舞爪的五爪金龙。
“严党专权,是太上皇明鉴,下旨彻查,微臣等只是为太上皇和皇上办差使罢了。”萧墨轩依然是一本正经。
“最迟四日后,朕等着看你从宣大传回来的文书。”隆庆微微一笑,背过了身去。
大明隆庆四年,二月二十二,宣府。
宣府一地,作为大明军戎重地,虽是平日里就少不得威严,却极少有今日的盛状。
一排乌黑溜溜的战马,马背上的骑士银鳞皑亮,腰挎苗刀,背后斜插着一支火铳,马镫上吊着近一丈长的矛戈,早在城外朝着东南的京师来路方向排开了阵势。
不远处的路边上,又各立着几面大旗。当先的一面绣着“总督宣大、山西等处军务兼理粮饷”的字样,正是谭纶的旗号。谭纶的身边又站着当年的南京江宁卫指挥使,现今宣府副总兵陈晓明,不停的帮谭纶报着信。
“若依我说,自打保安的北面过来,每一里地设一门炮,见萧太保到了就鸣炮,这才显得出尊贵,我等也好判别得出萧大人到了哪儿。”陈晓明倒有些超现代的思想,再加上又等得焦急,不时的插空找谭纶说着话。
“那火炮砰砰的一路响过来,威风。”陈晓明整了下身上的钩带,甚是自得的说道。
“我等且是知道萧大人来,百姓若是不知道,却当是鞑子来了,那不反倒是给萧大人添乱嘛。再说了,你那炮到底是冲着谁放的。”谭纶虽然也有些心焦,可毕竟比陈晓明稳重,“不如等萧大人来了,你自个和他这般说去,看他如何教你,更不关我事。”
陈晓明是谭纶的旧部,所以之间也不显得生疏,竟有些等得无聊,顺便打趣的味道。
“属下这不是自个在找些乐子么,哪里敢和萧太保去说。”陈晓明也知道萧墨轩的脾气,凡事不喜欢太张扬,“若是属下真去和萧大人这般说,只怕不等萧大人发话,都堂你就先得把属下的旗号给抹了。”
“知道就好。”谭纶呵呵笑了几声,又把目光转回了东南方向的大路上。
看着日头,应该已经是快到未时了。从京城到宣府,大约有四五百里,其中从延庆到宣府是两百里上下。按照一大清早收到的的信报,萧墨轩昨个夜里是在延庆歇的脚,,算起来这时候应该已经要快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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