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谢兵人兄的建议,有些事儿,确实不应该太多计较。)
赵贞吉真个是好算计,当年皇上迎娶李贵妃的时候,京城里千万双眼睛都瞧见了,李贵妃是从萧家出的楼阁。
眼下皇上若是说那不算,简直无异于自个打自个的嘴巴。
只要能把萧天驭给革去了,就算吏部的人选一时间定不下来,起码也要多混乱上一阵。只要有了混乱的时机,都察院那里自个便能搅动起来。还有那个叫路楷的,虽是自个的副职,可昨个见了自个也是眼要于顶,连声和气都不出,明显是看着自个吃憋,心里在那偷笑。
赵贞吉脾气刚烈,哪里吞得下这般的气,无论如何也要扳回这一局,否则在徐阁老面前也失了体面。
再说那徐阶,本以为赵贞吉会揪住原来的把柄不放,听到的却是这一回话,心里也是一喜,顿时也有了计较。
“不知诸位爱卿,却以为如何?”隆庆帝目光朝下面扫着,想寻个人出来帮萧墨轩说话。
可此事太过突然,百官也知道其中的利害,一个个暂且不语,只是盯着徐阶,高拱和萧墨轩去看。
“万岁,可否听臣一言。”徐阶拱手奏道。
“徐卿请言。”隆庆见第一个出来的居然是徐阶,不禁微微皱了下眉头。
“臣以为。”徐阶走到大殿当中说道:“赵大人眼下说的,虽是有道理,可我大明两百多年来,向来没遇见过这般的例子。”
“既然眼下皇上和臣等皆拿不出适当的主张,不如暂且搁下,先请诸司和百官议之,容后再断。”
引而不发,胜似利刃相加。徐阶明看着是把这事给搁置下来了,其实这才是真正厉害的地方。若是当即就把这箭给射出去了,就摆明了是要和萧家彻底决裂,且就不是给个教训那么简单了。这样一来,萧墨轩将无可避免的投向高拱一边。
眼下张居正在内阁里,大多数时候还是依着徐阶的意思,加上首辅徐阶,压制出高拱和郭朴两个还不算太费劲。
可内阁以元辅为重,眼下其实只是一条默循的规矩,并没有真正写到纸上去。
也就是说,如果高拱和郭朴两个,再加上一个萧墨轩,只怕就是首辅大人也要顶不住了,因为按照太祖和成祖留下的规矩,内阁里的决断,是靠点人头的。况且六个人中剩下的一个李春芳,徐阶原本就和他没太多交情,算起来李春芳和高拱的关系倒是更为密切,李春芳能守着一个中立,徐阁老已经是抹了一把冷汗了。
再给高拱那里加上个萧墨轩,二比三,就算徐阶是内阁里的老大,只怕也要落下风了。
若是徐阶并不急着做出决断,也就是给自个和萧家那里都留下了余地。在积威之下,与萧家重修与好,也并非是不可能的事儿。一边敲打,一边给些甜头,正是徐阁老向来的手段。
这般一来,萧家日后心里有个忌惮,也知道徐阁老对自己家里还有几分情分,正是徐阶所想要的结果。
高拱那里,也早就知道了这几日的事儿,原本是想助萧墨轩一臂之力,当场和徐阶来个硬碰硬。可没想到被赵贞吉说到这个点子上,也只能附和徐阶,请容后再议。
金殿之上,一时间是论不出道理来了,隆庆帝倒是顺手牵出了萧墨轩所上的,请立钱银新制的折子。
朝廷上的百官,都是大明朝一等一的聪明人,虽有几个迂腐的,又怎看不出这等勾当对朝廷的好处比坏处多,更不提可以乘机参一分股,得上些利了。
徐阶那里,既然揣定着引而不发的念头,居然也顺势卖了几分面子,只提了几条由户部约束的条理,皇上也是准了,算起来,户部并没有吃上太大的亏。吃亏的,只是钱银库里的硕鼠罢了。
还有那钱庄若是建起,定是与户部往来亲密,到时候徐阶和萧墨轩自然也多了许多共同的利益。
一番议论之后,竟是准了萧墨轩的奏疏,交内阁和户部酌理。
至于邹应龙等几个御史上的奏疏,有了几位内阁大臣和诸司百官的齐论,也失去了意义,只加上了情堪可勉的回录,让传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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