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天没动笔,实在是身体原因,这两个月来都没怎么消停过。)
“哦?”海瑞淡然的应了一声,又伏下了身去。贡士赖顿时感觉像是自己讨了个没趣,不禁有些悻悻然。
“慢着。”贡士赖刚想转身离开,却陡然听见海瑞在身后一声叫出。
毕竟是官场上的人,平日里那副模样,兴许也是装给其他人看的吧,贡士赖心里暗暗一笑。听说这海大人能从一个小小的地方上的知县一跃成为户部的五品官,不也就是靠了吏部萧天官和前任户部侍郎,现任直浙经略萧墨轩的举荐。
若是后头没什么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萧家会这么抬举他?
“你刚才说什么?皇上要在奏天殿与方士论道?”海瑞略微皱了下眉头。
“不错。”贡士赖连忙点了点脑袋,“三天前,礼部衙门在咱们户部支取的那五万两银子,约莫就是为了这些个事儿。”
“五万两?”海瑞不禁惊呼一声。贡士赖听见海瑞叫出,便以为是不明白就里。
又往回走了几步,贡士赖嘿嘿笑道:“自从皇上上回发了‘募士令’之后,这各地赶到京城里来的方士,高人何止上千。一半的省州,搁着路途遥远,还都路上呢。这许多人进京,留不留,在于皇上,可这人是皇上召来的,总得管着吃住吧。只在奏天殿论上一回,自然是花不消这许多银子。”
“户部虽是管着钱粮,可太仓近年来已是年年入不敷出。”海瑞冷笑一声,“今天秋,河南全省歉收,来年开春的时候又免不得大饥。太仓里还是今年年中抄严党的家积下的些底子,除去九边和东南的军饷,哪里还剩得下许多。”
“哎……”贡士赖听见海瑞说起这个,又摆了摆手,“海大人尚且还有萧天官和萧经略关照,我等这些主事,不过是个六七品的小官,天塌下来,也有几位阁老和萧天官他们顶着。海大人适才且也说了,近年来太仓里也是收支不平,可不也是撑过来了。”
“此时此景,尚不忘花费巨资求仙问道。”海瑞似乎像是没听见贡士赖的话,“岂与以一人之食,夺千万人之食何异。”
海瑞说这话的时候,竟是出奇的平静。
“海大人慎言。”贡士赖不是笨人,听见海瑞的第一句话,便是心里震惊,连忙又走上前几步,拉住海瑞。
心里也是后悔不迭,早知道也不走回来和这海瑞说这些事儿了,当下恨不得直接拿手堵住海瑞的嘴。四下望了一回,见对面的其他人等都毫无异状,才略放下心来。
“海大人,且容下官说一句话。”贡士赖抹了下额头上的冷汗,才开口继续说道,“人道言,天下无不是的父母,又何谈有不是的君父。”
“我等食君之禄,不能为皇上分忧已是惭愧。”贡士赖是两榜进士出身,当年也是满怀抱负,只是这么些年来,已经是被磨去了大半的锐气,但是心里却仍是存着那么些道理,“天下九州万民,却又如何连一个君父都侍奉不好?”
“顶大的事儿。”贡士赖又道,“也就是年前年后给京里的百官欠上些俸禄,等来年再补便是了。”
海瑞沉默半晌,只是抬头看了一眼贡士赖,又低下了头去。
澎湖列岛极西,花屿岛。
此时已是下午时分,再过不了一会儿,便就要到了黄昏。金灿灿的太阳,挂在西边的天空上边,对正在东边的葡萄牙舰队十分不利,几乎看不清楚西边来的两支船队的究竟。
雷耶斯指挥着舰队,快速的向着东边的花屿岛靠了过去。可奇怪的是,远处两支船队里头看起来似乎正在逃跑的那一部分,像是着了魔似的,也跟着转了过来。
“加快速度,加快速度。”卡瓦略的额头上,已经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两支船队都是来路不明,绝对不能让他们随便靠近。
“中校先生,他们在向我们求救。”望台上面的水手,突然又非常合时宜的在这个时候喊了一声。
“求救?”雷耶斯愕然的张了张嘴巴,刚才还紧张得不断舞动着的手,也不禁落了下来。
真是见鬼了,刚到这里,还没来得及高兴,就遇见这么两股莫名其妙的家伙,还求救……
“靠近岸边,把侧舷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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