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儿也不大乐意去。
“呵呵,这有何妨。”萧墨轩脑筋一动,要过几张纸笔,刷刷的画了几下,拿给了陈治安。“你去寻几个会女红的丫头,照这模样做几个东西出来,戴在面上,便是不怕灰尘了。”
“哦。”陈治安好奇的接过图纸去看,却见图上画的只不过是一个面罩,只是又标明了要用薄纱夹上少许打松的棉花。
“这东西倒是妙。”陈治安不禁有些诧异的看了一眼萧墨轩,“之前各个作坊里也常有人拿棉布掩住口脸,却怎生没想到这般来做,却是要比单用棉布要透气的多,功效上头想是也要好的多。”
“要用的东西都是平常备着的。”萧墨轩呵呵一笑,挥了挥手,“我们在这里坐上个半个时辰,该是可以备好了吧?”
“当然,当然。”陈治安连连点着头,一边好奇的看着手上的图纸,一边走了出去,安排人手去做了。
后来,萧墨轩还曾经想把这口罩推荐给李时珍,却被李时珍以一番“为医者需得常常以味断病,用了这东西,便是少了一分断据”给挡了回来。
但即便是这样,口罩这东西在一些作坊和一些诊所倒也渐渐流传了开来,尤其是在处理病人的外伤的时候,就连当初强烈排斥这东西的李时珍也不得不用上。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大半个时辰之后,揣着口罩的萧墨轩一行人,已是来到了城东紫金山下的作坊里头。
火药这东西,朝廷倒似也是管制极严。一座作坊四边,竟是被两座军营团团围住,比铸造局还要严上许多。即便是萧墨轩和陈治安,也是在出示了印信之后才被放行。
从最外头开始,萧墨轩一行竟是过了有四五道岗,才进了作坊的大门。
一刻钟前,作坊里头已是接到了工部衙门的通报,说是有上官来查访。又听说是手可通天的萧大少爷,就连只住在军营里的管事太监也奔了过来。
“作坊里头的火药是如何配的?”萧墨轩刚一到,便急切的问了起来。
“取火硝一两,硫磺一钱四分,柳炭一钱八分,配成一份。”作坊里的匠人不敢隐瞒,如实答道。
萧墨轩点了点头,捻起几颗火药,仔细的看着。明军所用的火药,已不是粉末状,而是颗粒状,萧墨轩虽是不甚懂,可也依稀记得,这应该是个进步。
“这方子用了有多少年了?”萧墨轩放下手里的火药,抬头问道。
“从成祖爷北征鞑靼始,便就是这个方子。”匠人们小心的答着话。
“那……可是会有更好的方子?”萧墨轩试探着问道,毕竟这些东西他自己也不甚明白,只能是尝试着去做。
“这……倒是不知道了。”匠人们又是一阵连连摇头,“南京的作坊,供着东南剿倭。作坊里头又多凶险,常有人损伤,平常也难招进新人来。这些年来,只是供着东南,便就有些吃力了。”
这话里的意思很明显,就是生产都来不及,哪里还有工夫去搞科研。
“呵呵。”萧墨轩苦笑一声,“朝廷出着大把的银子养着你们,你们竟是只做这农夫都会做着事儿。”
火药作坊里的工匠,并不归着萧墨轩管,听见萧墨轩说出这话,顿时都有些不服。却也不敢顶撞,只是低着头,一言不发,脸色有些阴沉。
“宁波港的码头,都被红毛鬼的兵船用火炮指着了。”萧墨轩的话,似乎比火药作坊还要火药,“他们能打得到我们的兵,我们的火炮却打不到他们。”
匠人们听见萧墨轩又说起这个,心里倒是一惊,可是一个个茫然,丝毫不知道这时候这位二品大员说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卢勋。”萧墨轩朝着背后摆了摆手,身后的卢勋立刻指挥着侍卫,将两个子铳抬了上来。
“你们都是在这上边讨生活的。”萧墨轩冷笑着让侍卫将两个子铳扔到了地上,“好好看看这两个子铳里头,若是真看不出来,倒也真是辱没了祖宗。”
萧墨轩的话冷冰冰的,饶是心里不服的人,也是有些凛然。一个个默不作声的凑了过来,围着两个子铳察看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