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禁城,西苑,内阁值房。
近日来,顺利把萧墨轩扶上了直浙经略,本该是个高兴的事儿。
可高拱大学士这几日来,却是有些不顺心。
因为萧墨轩和张居正都扶了上去,似乎高兴的不止是他高拱一个人,徐阶和袁炜,似乎也很开心。
萧墨轩和张居正也都是裕王府的人,自从萧墨轩和张居正赴任之后,高拱和裕王聊天的时候,常常会是说起徐阶的好,让高大学士的心里总有些抹不直。
徐阶似乎并不想去揣摩高拱的心思,昨个晚上借了萧天驭的戏班子去府里唱了几回。
湖广的腔子,唱起来丝毫不比老家的昆曲的水磨音味道差。
微微眯搭着眼睛,徐阶禁不住在案桌上就打起了拍子。
“哼……”高拱在心里重重的哼了一声,没好气的朝着徐阶瞪了一眼,又立刻转过了目光去。
李春芳依旧叼着他那只紫砂茶壶,把这一切都看在了眼里,却只是笑眯眯的。
“万岁爷的步子是愈发的矫健了,仙风道骨呐。”值房外头,一阵阴阳怪气的声音传了进来,几位内阁大臣一听便知道是黄锦的声音。
“皇上来了。”几位内阁大臣一起愣了一下,又立刻一起站起了身来,朝着值房门口奔去。
“臣等恭迎圣上。”奔到值房门口,便看见嘉靖帝已经走到了院中。
“皇上今个如何有兴来此?”徐阶等站起身来,连忙小心的问道。
虽然西苑的内阁值房就在从前的永寿宫,现在的万寿宫边上,这十几年来,也没见到过皇上上这来过。
“这值房就在朕的身边,难道朕竟是来不得?”嘉靖听了徐阶的话,似乎有些不悦。
“哦……臣绝无此意。”徐阶心里一哆嗦,连忙又要跪下身来。
“免了。”嘉靖帝前些日子身体略有不适,今天觉得好了些,便出来在西苑里转转。见到了内阁值房,便一时兴起,走了进来。
可进来之后,被徐阶这么一问,兴致顿时减了大半。
“呵呵,都在。”嘉靖的目光,对着四周扫了一圈。
“臣等食君之禄,自当忠君之事。”高拱垂手答道。
“好,好,都是忠臣。”嘉靖微微一笑,点了点头,可又看了一圈,忽得皱了皱眉头。
“你等都在这值房里头,内阁那边,却是该谁当值?”
“这……”几位内阁大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起哑了口。
“内阁重地,岂可无人当值。”嘉靖当下心里就明白过来,脸色顿时有些难看起来。
“徐阶,你是首揆,内阁的事儿以你为主。”嘉靖帝心里虽然甚是不爽,可毕竟面前五个人都是内阁大臣,“从今个开始,内阁里须得有一人当值。”
“臣等遵旨。”徐阶的心里,有些憋屈。可也不好表露出来。
“黄锦,回宫。”嘉靖帝把话丢下,也不再多说,带着黄锦,拂身离去。
“皇上的话,诸位大人都听到了?”等把嘉靖送出了门外,徐阶转过身来,对其他四人说道。
高拱翻了翻眼皮,一声不吭。其他三人,也是默不做声。
皇上的心思难揣摩,呆在内阁值房里,哪怕是找黄锦他们私下问点消息都方便。若是有了立功的机会,也可以第一时间抓在手里。做内阁大臣的,不呆在内阁值房里,岂不是傻子。
“皇上适才也说了,我是首揆,内阁的我须得多担待些,陪在皇上身边,也好帮皇上多分点忧。”徐阶等了半天,见其他四人竟是都默不做声,也是有些沉不住气。
“徐阁老说的在理。”徐阶话音刚落,高拱便是嘿嘿一笑,“内阁几位,以徐阁老资历最老。在下和李阁老,郭阁老,资历尚浅,自然该是帮着徐阁老分忧。”
“你……”徐阶的脸,顿时腾的一下就红了起来。
“徐阁老,难道在下说的不在理?”高拱的脸色有些冷。
“懋中,你去。”徐阶压下心头的那一团火,对着袁炜点了点头。
“阁老……此事是否从长计议?”袁炜连忙向后缩了一步,“皇上也没说今个就得有人过去,不是?”
按理说,徐老师的话自个应该是要听,可是眼下其他三个人都在装死。若是自个真的去了内阁当值,保不定就再回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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