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萧大人过来,主要是想赔个罪。”欧阳必进小心的说道。
三月初三的时候,欧阳必进和路楷本来是呆在都察院里,等着万寀去朝天观把蓝道行给擒了过来。
可是谁知一直等到夜里,也没听到万寀一丝半点的消息。等到第二天到了都察院,才得知万寀居然已经认了比他自己还小上十岁的冯保做了干爹,顿时两个人都是呆若木鸡。
欧阳必进和路楷不是傻子,自然看得出,自此之后万寀便就是已经跳出了严党的泥坑,搭上了一艘新船,这艘新船从长远上来看,有可能比原来那条老船还要来的牢固。
这般一来,朝里的大员中,便就只剩下自己两个。看着四面虎视眈眈的眼睛,欧阳必进和路楷只是在心里想想,便就是出了一身的冷汗。
都察院的左右都御史,这两个位置虽然比不上六部里的尚书,侍郎来得实惠,可是眼谗的人也不在少数。再说,当官也没有一辈子就一定在一个位置上的道理,一个转身,说不定也就成了六部尚书了。
两人私下商议了一番,原本也是在徐阶和裕王之间有些徘徊。可是还没等下了决心,便听说徐阶已经告发了严世蕃私逃回乡的事儿,于是顿时醒悟过来。
徐阶,可不是个好惹的主,他忍了二十多年,根本就是为了能有一天把严党斩尽杀绝。
自己这两个人,说不定已经上了他的名单。况且,徐阶在朝廷里的根基虽然不如当日的严嵩那般牢固,但是门下的学生和同门,也是不少。自己两个即使去向他示好,他也未必会接受。
毕竟,接收一个欧阳必进和一个路楷,远不如直接换上自己的学生或者同门来的放心。
丢官倒是小事儿,欧阳必进也是年纪一大把的人了,再干上几年,也是好告老回乡,享那天伦之乐去了。若是在这个当口,轮上给严家陪葬,说不定还捎上全家老小,那才是天大的祸事。
“两位大人哪里得罪在下了?”萧墨轩微微抬起眼皮,看着欧阳必进。
“对对,没有过节,没有过节。”欧阳必进闻言顿时有些欣喜,可放眼看去,萧墨轩的脸上仍是挂着一层淡淡的笑容,立刻又改了口,“哦……不,要赔罪,要赔罪。”
严党几次闹事,欧阳必进都是充当了急先锋的角色,萧墨轩对此人的厌恶,也仅仅在对严世蕃之下。此时见他在自己面前有些语无伦次的,顿时感觉大为解恨。
“在下现在倒是想知道。”萧墨轩本就聪明,在官场上混了一年,也早就学了些八面玲珑了,心里暗暗笑着,脸上却丝毫不露出来,只是随口问起另外的事儿。
“两位大人为何会想到这个地方。”萧墨轩朝着单间的门口看了一眼,他说的这里,显然便是指采菊轩。
“唉!”欧阳必进见萧墨轩问起,竟是先叹了一口气。
“萧大人只知道下官一向向着严家,可是也知,在下和吴大人也相交甚深。”欧阳必进看着萧墨轩说道。
怎么?想拿吴山来打动我?萧墨轩心里冷冷的一笑。
“下官请问萧大人,何谓忠,何谓奸。”欧阳必定开口抛出一个问题。
“这……”欧阳必进这个问题,倒果真把萧墨轩问倒了。
忠,奸。这两个看似完全对立的字眼,其实若细追究起来,还当真不好分辨。
说近一些,就算是眼下的严嵩,做首辅二十一年,也是为大明朝,为百姓做了不少的好事儿。只说自个去年浙江官仓里存粮亏空的事儿,虽然其中纠缠着许多的是是非非。可细细追究起来,倒也是想着百姓,求着富民之心。
若再说远一点,萧墨轩是从现代来的,所听过的事情,要比大明朝的任何人都多的多。即使是岳飞这样的英雄,都会被人给扣上阻止民族融和的帽子。甚至还有些脑子上锈,根本无视人伦道德的人,说起掳民为奴,滥杀无辜这些历史问题来,竟会冒出一句“对甲来说是悲,对乙来说,自然是喜。”的奇谈怪论来。
萧墨轩自然不会不会被这些谬论给污了头脑,但是眼下欧阳必进所问的,明显是对朝廷内而言,这其中,就是真的难以分辨了。
“那欧阳大人觉得,在下是忠还是奸?”萧墨轩也不是省油的灯,轻轻巧巧的,把这个问题抛回给了欧阳必进。
“呵呵,萧大人好犀利的口刀。”欧阳必进接过了球,直接扔到了一边。(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