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子谦还在国子监里的时候,不也曾作文驳斥过‘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的说法?”裕王对萧墨轩的举动,仍是不十分明白。
“木秀于林,也得假于时日,方可壮起干。有岂有一日成材的道理。”萧墨轩轻笑着说。
“王爷请恕子谦妄言,王爷曾经说过,要把子谦当兄弟待。”萧墨轩拱了拱手又说道。
“不错,现今本王仍是这么想。”裕王郑重的点头回道。
“子谦家里只一独子,向来并无兄长,既然王爷这般说了,子谦也就斗胆称王爷一声兄长。”萧墨轩依了个位子,坐的离裕王近些。
“若是有一天,有人在王爷面前和子谦争起来,那王爷该如何做?”萧墨轩轻声问道。
“这……”裕王略想一下,“只要子谦你是为了朝廷,本王定是帮你。”
“有些事儿,本就谈不上是不是为了朝廷。”萧墨轩讪笑一声,连连摇头,“比如王爷府中,难道就没其他人做得了内阁大臣?”
“这……”裕王又是一阵语塞。确实,若论起来,高供,陈以勤,张居正这几位老师,每个都堪称大才。只是他们历来都只是做学问,并无什么大的功绩。而且他们的年纪比起自己来,也大的太多,用萧墨轩的话来说,便是有了代沟。所以在自个心里,倒显得低调了些。
“那依子谦你看,该是如何做好?”裕王向着萧墨轩投去质询的目光。
“依我看,还是从几位老师里选一位来的更好。”萧墨轩心里早就有了打算,只等着裕王问他了。
“也许你说的有道理。”裕王沉思片刻,缓缓的点了点头。
“王爷正当英年,凡事也急切不得,有朝一日,王爷一定会亲手创造一个全新的大明。”萧墨轩有些激动起来。
“全新的大明。”裕王默默的在口中念着,“子谦,你总是能给本王带来些新的话词。这全新的大明,又是作何解?”
“便是亘古从未有过的伟大。”萧墨轩一时也无法和裕王解释清楚,要是再谈论起来,只怕再说上一天一夜也说不清楚。
“亘古从未有过的伟大。”裕王不禁一声惊叹,眼里顿时也充满了憧憬。作为一个从来不缺富贵荣华的帝王,这简直是无上的荣耀。
“若是为了这个,即使是穷一生之力,也是值了。”裕王用力的握了握手心。
“子谦你会帮我的,是吗?”裕王又把目光转向了萧墨轩。
“大明是皇上,是王爷的大明,也是千千万万臣民的大明,也是子谦的祖国。”萧墨轩的心里,竟是不知不觉的愈加激动起来。
“祖国,祖先之国。”裕王也站起身来,走到窗边,看着天上的浮云。屋角的兰花,从窗前垂下枝条来,翠绿的一丝,却带着无限的生机。
是的,他是未来的帝王,可他也一样有梦想。有梦想的帝王,才有可能是一个合格的帝王。
“子谦,你怕不怕有一天会功高震主?”裕王并不回过头来。
“功高震主不是子谦怕,而是王爷怕了。”萧墨轩哈哈一笑。
“不错,你说的很对。”裕王也旋尔一笑,掉过身来,“本王绝不能输给你,这样我们就可以永远做好兄弟了。”
“其实君王最可怕的不是威,而是德。”萧墨轩听了裕王这话,心里也很是欣慰,可是又怕裕王的心思会走上歧途,连忙又说道,“携威者,往往只是一把利器;而德行,才是人主之相。大成之帝王,当是立德而执利器。”
“你就是那把利器?”裕王也吃吃的笑着,上下打量着萧墨轩。
“百姓家里面教训孩子,总是一帮扮红脸,一半扮白脸。”萧墨轩无奈似的摊了下手,“我这样的,兴许便就是那唱白脸的。”
“哈哈,那你岂不甚是吃亏。”裕王又被萧墨轩逗的笑了起来。
“那也没甚办法,谁叫王爷是子谦的兄长。”萧墨轩微微撇了下嘴。
“好,好兄弟。”裕王仰头微叹一声,一只手掌,重重的拍在了萧墨轩肩膀上,“本王绝不输给你,绝不让你这白脸白唱了。”
东安门,萧府。
袁炜在忐忑不安中,足足等了三个多时辰,中间还在萧家由萧天驭陪着用了一顿午膳。
萧墨轩的午膳,倒是在裕王府用的。和裕王两个人把酒欢言,几乎要把袁炜忘到了九霄云外。
直到了申时初,才看见萧墨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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