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裕王倒是满不在乎,“徐阁老识得礼义,倒真的是国之栋梁。”
裕王的话,萧墨轩心里也很是赞同。只从历史上的徐阶辞去官职之后,便能安心在家养老,这点便能看出,徐阶的胸怀,比起严嵩和严世蕃来,实在要宽广的许多。虽然他辞去官职也是被逼,可是他起码没有和严嵩,严世蕃一般,丢去官职以后仍在那纠缠不休。
这些年来,高拱和徐阶也打过不少次交道,虽然交情不深,但毕竟是在同一条战壕里战斗过的战友,也不该有这么大的怒气吧。
再看一眼李春芳,萧墨轩的心里,却是猛然间有了答案。
李春芳和高拱的名气,算是不相上下,从官职上说,李春芳是翰林院学士,高拱是国子监祭酒,也都是正五品。
可其中的区别就在于,李春芳是嘉靖二十六年的进士,而高拱却是嘉靖二十一年的进士,论起资历来,高拱要比李春芳老的多。就和现在的学校里面一样,进学迟的总是要叫进学早的一声学长,进士之间的资历,更是要讲究的多,即使同是内阁大臣,只要你不是首辅,你也就得听我的。
眼下,在两人基本旗鼓相当的情况下,先录进士的高拱,却没比上后录进士的李春芳。只凭这点,你叫他如何肯顺气。更何况,在这场和严党的争斗中,高拱也自认功劳要比李春芳要大的多;在裕王府里,自个也是首席讲官,就连李春芳啥时候来给裕王上课,也听听自个安排。
眼下,高拱自然不可能把气去撒在李春芳头上,就算他把气撒到李春芳头上,凭李春芳那脾气。只怕会是丢还给他一个笑脸,让他把自己给气死。去和嘉靖老人家赌气,那更是没事找事。最后,高拱心里头的这股气,只能全认在了徐阶头上。
其实,徐阶也冤枉,他本意原倒是想推举高拱和萧天驭两个人入阁的。可是嘉靖老人家在勒令严嵩致仕之后,便立刻点了李春芳和郭朴入阁,行云流水,一气呵成,根本没给他徐大学士说话的机会。
高拱见萧墨轩不时的往自己这里瞅上一眼,兴许也是觉得自个把话说的过头了。愣了一愣,坐下身来。
坐吧,等吧,会有我高拱出头的时候。
“王爷,诸位大人。”等高拱坐下身来,在一边的张居正才站起身来。
“依下官看,眼下严世蕃的罪,也是不好定。”张居正抖了抖袖子,拱手说道。
“哦,这是如何说?”裕王有些不安的抬起头来,“难道到了眼下,严党那帮子人还能再翻过来不成?”
“张师傅说的有道理。”没等张居正继续开口,裕王身边的萧墨轩却是接过了话,“眼下虽然严世蕃已经下了东厂的大狱,可毕竟还得经过三法司会审才能定罪。三法司里,都察院和大理寺都是由严党的人把持,若是他们有意放纵,只怕严世蕃也是得不了重判。”
“这……”裕王倒吸一口冷气,缓缓的点了点头。
“不错,下官要说的,正是这个意思。”张居正赞许的看了萧墨轩一眼,“而且这些案子,马上就要开审,即使徐阁老那里想要动手换人,只怕一年半载内也是下不得手。”
“更何况。”张居张顿了一下,环顾一下四周,“严嵩服侍皇上二十多年,感情总是有的,万一哪天皇上突然再想起他来,来个重新启用,岂不是不妙。
“有道理,有道理。”平日里不怎么爱说话的李春芳和陈以勤等人,闻言也是连连点头。
严嵩实在是个老不死,都八十多了还坚持在第一战线,不但毫无退意,还老而弥坚,搞不定来个重新启用,他还真的能卷起袖子继续大干一场,顺便把自己这帮子人来个大扫除。
“各位老师,还有子谦,既然你们都明白,那可有什么办法?”裕王这么一听,顿时心里有些急了。
他本来就对严世蕃恨之入骨,哪里还能容得了看他重新溜出来,若是能做,只怕让他自个提个刀去东厂大牢里去把严世蕃砍了他都是肯。
“其实。”萧墨轩呵呵笑了两声,不急不忙的说道,“即使眼下轻判,倒也并无不可。”
“这是如何说?”众人心里本来就不安定,听萧墨轩这么一说,不觉一起有些纳闷。
“因为严世蕃根本不安心,更不死心。”萧墨轩微微笑着说道。
不安心,不死心,那岂不是更应该整死他,怎么又说轻判也并无不可呢?众人心里更是有些不明白。
一道道目光,一起落在了萧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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