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等人的背影,“哪里找来这许多凶悍的伙计。”
他在江南呆了段日子,也曾经听到过打行的事情。
不过他这句话倒是把萧墨轩问住了,周牛山……原本就是个打行的老大嘛,虽然眼下被招了安,却总还是带着几分匪气,怕是一时也洗不脱了。
“后面坐,后面坐。”萧墨轩把鄢盛衍往后面的客厅里引,一边又赶忙招呼身边的伙计,上一壶好茶来。
“哎,我说子谦。”刚及坐下,鄢盛衍就迫不及待的嚷了起来,“你可真是神人啊。”
“怎么?”萧墨轩好奇的抬起头来。
“那个海瑞,当真是差点把他那个独苗女儿给折腾死了。”鄢盛衍望着萧墨轩,满脸的崇拜。
“哦,果真有这回事?”萧墨轩之前也是看书上这么写过,到底真假,也不好分辨,“他当真要饿死他家女儿?”
“这不是你和我说的嘛,怎么又怎么起我真假来了?”鄢盛衍被萧墨轩这么一问,却是糊涂起来了,“要饿死倒是没有,毕竟他没有儿子,只有这么一个掌上明珠。不过,倒也差不多了。”
“那是怎么回事儿?”萧墨轩的好奇心,丝毫不比鄢盛衍少。
“其实也就是家里的下人,看着小女娃娃整日也没些吃食,心里觉得可怜。”鄢盛衍端起茶杯,却又觉得有些烫,便放了下来,继续说道,“便在街上买了一块猪油烧饼给她,那个海瑞又正巧那天和府里来的差人闹了别扭,心里正梗着。回去便发了脾气。”
“若说想要饿死。”鄢盛衍略吸一口气,像是也没完全弄明白的样子,“我看倒是不像,只是把一个小女娃娃关在了柴房里,锁了一夜。第二天一早,我便听说了这件事,也记着你和我说过的话,便去他家把那小女娃娃给夺了出来。”
“哦,那海瑞便就让你夺了?”萧墨轩继续追问着。
“哪里呢?”鄢盛衍苦笑一声,“我带着人去砸锁的时候,他也知道这是家务事,倒也没拿官威压我。只是拿了一根他老婆洗衣服用的棒槌出来赶,就连我这腿上,都挨了一下。”
鄢盛衍一边大笑着,一边拍着自己被打着的腿。
“他家那女儿在柴房里锁了一夜,约莫是冻着了。饿的话,估计也有些。大概便是又冻又饿吧,抱出来的时候就发着高烧。”说到这里,鄢盛衍也是一副心疼的样子,“那时候便只剩下了半条命,那海瑞看了顿时也慌了,连忙叫郎中来看,好歹是救了回来。郎中也说了,若是再迟上半日,怕就是小命不保了。”
“这个海瑞,倒是性情太过刚猛。”萧墨轩听着鄢盛衍说完,也是不禁微叹一口气。
“唉……其实这位海大人,我虽然有些厌他。”鄢盛衍不知怎的,也跟着叹了一口气,“可是打心里,却也觉得是个好人。看他那日子过的清苦,连着妻儿老小都跟着受累,哪里还像一个七品的县令。”
“呵呵。”萧墨轩干笑两声,心里却也在盘算开来,此人虽然在历史上名头甚大,声誉也颇高,可是以他这般的刚烈性格,日后未必不会和自己这边相抗。
躲,应该是躲不过去的,而且这么把利器,不用也是太过可惜,还是得想个法子,把他拉拢过来才是。
“子谦,你可知道?”鄢盛衍似乎积了一肚子话,怎么也说不够,“那海瑞,居然还自个种菜吃,他自个种菜。”
鄢盛衍脸上的表情,像是见过了鬼一般的奇怪,但也透着一丝同情。
“我在淳安大半年,听说他只买过一次肉。”鄢盛衍伸出两根手指头,继续说道,“二斤,就买过二斤肉,还是为他老母过生辰。听说海大人买肉了,连杭州的胡部堂都知道了。他穿的衣服,几乎都是他夫人和老母自家织的布。”
二斤肉,为老母过生辰,还闹得连远在杭州的胡宗宪都当件新鲜事儿来说了。萧墨轩只觉得鼻子一酸。到底是该说他节俭,还是该说他寒酸,或者是迂腐。
诚然,海瑞这种几乎是自给自足式的生活模式,并不是萧墨轩所想要的,他想要看见的,是一个物质生产极大丰富,商业繁华兴旺的大明。
但是话说回来,海瑞此人据说也是至孝,若是他有钱,他又岂不想多买几回肉,买几匹丝绸去孝敬老母。
大明的百姓,大明的官员,不应该这么穷。萧墨轩手中的拳头,越握越紧。(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