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的,只有自己。这般做,才是损了我们严家的骨气。”
“回头林润押到京城里以后,死也要撬开他的嘴。”严世蕃捏了捏拳头,目光直落到了西边的凉亭上边。
“今个的事儿,绝不能让外边人知道。”严世蕃略想了一下,又对严年吩咐道,“若是传出去,恐怕又要生出许多不测来。谁要是说出去半个字,立刻打死。”
“可徐阶那里……”严年觉得这样未必能把今天这事儿藏住。
“你放心,徐阶那里,定也不会说了出去。”严世蕃冷冷一笑。
凉亭上,西落的夕阳洒下了最后一抹余辉,慢慢的,沉落西方。
在政治斗争中,站错队伍,是件后果很严重的事情。
于是在林润被拿的消息传出以后,死气沉沉的京城里,仿佛被扔进了一块大石头,顿时激起了一阵阵涟漪。
投靠严家的,一个个是喜气洋洋,顿时感觉底气足了几分。
倒向徐阶这边的,也是暗暗揣测着,心里生了几分忧虑。
倒是有几个明眼的,却也不多说,只是闭紧了嘴,每日离了衙门就回家,再不出来。
严府里发生的事情,因为有了严世蕃的吩咐,连半丝信也没透了出去。徐阶这里,也果然半分未提。
可若是以为徐阶就这样便放过了严嵩,那却也大大的错了。
因为严嵩不止是在徐阶面前跪过,当年在夏言面前,他就用过这招。夏言是个软心肠的人,放过了严家,最后却自个落了个身首异处。
算起来,夏言也算是徐阶的老师。有老师的教训在前头,即便这回严嵩是真心的,徐阶却是也不敢信了。
憋屈了二十年,才盼到了今天,更何况,你那个位子我也喜欢,但我想自个去拿,而不是要你给我。
于是,徐阶这边出了严府的大门,那边立刻又有几个御史上了疏,大言林润之冤。
可嘉靖帝那边,却只要是关于林润一案的折子,进了永寿宫,都如同石沉大海一般,再无消息出来。
而与此同时,押解着林润的囚车,正连日的在官道上走着,离京城越来越近。
萧府,内书房。
冷冷的月光落在了书房前的地上,像是一层霜。
“这一类的案子,一般是先交由大理寺审办,只有要判了死罪的时候,才会召三法司一起到刑部会审。若真要等到那个时候,只怕一切都已经迟了。”萧天驭沉默半晌,抬头望了儿子一眼。
“若是能看到严嵩上的那份密奏里写了些什么东西,便倒是好了。”萧天驭又微叹一声,摇了摇头。
“其实依孩儿想,不用看到那份密奏,也能猜到几分。”萧墨轩却是微微一笑。
“你且说给我听听。”萧天驭扬起头来,朝着萧墨轩点了点。
“爹爹您想,对付一个林润,要弄这么大动静吗?”萧墨轩见外面已经有些秋凉,便扶着爹爹坐到了榻上,又取过一条毯子,帮爹爹盖在膝盖上。
“自然不用。”萧天驭招手让儿子坐近了些,把毯子分了一半,也帮儿子搭上。
“眼下京城里的局势,大家都清楚。”萧墨轩把肩膀靠在墙上,继续说道,“林御史的这倒奏疏,两边都想拿着当刀使。既然徐阁老他们是冲着严嵩他们砍下去的,那么严嵩他们,也只能是对着徐阁老去的。”
“不错,有道理。”萧天驭心里似乎顿时明堂了几分,又点头示意儿子继续说下去。
“不过现在孩儿倒有些疑心……”萧墨轩说到这里,却又停了一下。
“疑心什么?”萧天驭追问。
“林御史的那份奏疏,孩儿也看过了。”萧墨轩若有所思的说,“上面写着‘经年之数,皆乃从户部所得。’,裕王府的人最近也打探过,林润此人平日极为谨慎,可他这般写,岂不是把帽子往管着户部的徐阁老身上丢吗?”
“况且林润从户部查看这些东西。”萧墨轩又想一下,“徐阁老身为户部的堂官,管着这些东西的户部侍郎赵贞吉,又是徐阁老的学生。徐阁老他们,当真会毫不知情?”
“你的意思是,林润是受徐阁老指派?”萧天驭猛得一惊,直起身来,“这话可乱说不得。况且徐阁老也回过话,说这事儿和他无关。”
“若是我,也会这么说。”萧墨轩微微一笑,“眼下局势混乱,其实却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做下这样的事儿,便是孩儿也会否认。”
“那他这般做的目的何在?”萧天驭又问。
“态度。”萧墨轩嘴角微微扬,“只为打探下皇上的态度。”
“只怕眼下……”萧墨轩立刻压低了声音,只让自己和爹爹两人听见,“大内里早就有人,把皇上的态度告诉了徐阁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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