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的你也和我卖起关子来了。”何茂才眉头紧锁。
“便在那。”郑必畅放在案桌上的食指轻动,指向刑场中央。
“他们?仍去官驿把他们上回弄的东西给抄出来?”何茂才望刑场中央望了一眼,又回头问道。
“亏你还是一省的布政使,怎生生了一个榆木脑袋。”郑必昌捏紧了拳头,轻挥一下。
“我问你,这些人是谁抓来的?”郑必昌向何茂才问道。
“戚继光啊。”何茂才有些狐疑的看着郑必昌。
“你就不能不提戚继光?”郑必昌微叹一口气,连连摇头,“戚继光虽然是三品的参将,可去年打了败战,却被免了领军的职务,一直受谭纶节制。”
“帮谭纶请功?”何茂才更不知道郑必昌想说什么。
“谭纶只是派了人去富阳,又没亲自前去。”郑必昌有些无奈的说,“除了戚继光,当时可还有谁在?”
“姓萧的那小子?”何茂才这才弄明白郑必昌想说的是谁。
“不错,不管从何而论,我们都须得帮他请功才是。”郑必昌微捻一下胡须,“这可是今年的第一场大捷,功劳嘛,只说的越大越好。”
“然后再让罗大人修书一封,送交小阁老,让阁老再向皇上上个请功着折子,招他回京受赏。他这一回去,便不大会再来了。”郑必昌朝着何茂才点了点头。
“只是这样便便宜了这小子。”何茂才略想了下,虽然也跟着点了点头,却颇有些不悦。
“保住你我的脑袋和这头顶上的帽子才是大事。”郑必昌握拳在案桌上重重敲了一下。
龙门镇。
当李杭儿从屋里走出的那一瞬间,萧墨轩顿时也有了一种惊艳的感觉。
昨个见她时,因面上灰烟掩盖,又兼天黑,倒也没看仔细,眼下看时:
虽然只是个农家的女儿,可是举手投足,倒是十分得体。又兼宁苏儿帮她打扮了一番,更显得有几分贵气.
头上梳就一副韦娘髻,侧插着一支绞金鬓花,只在鬓间垂下几缕发丝。因兼其父新丧,所以身上穿一件素白色的儒裙,腰间又系了条水纹褶的腰裙,下缀六幅的压脚花边,走起来犹如踏云而行。
小巧的瓜子脸上,两眼脉脉如平湖秋月;绰约款款而来,细腰婀娜如苏堤春晓。
只一眼看去,便让人心里有种酥酥的感觉,正是典型的江南美女。
“多谢萧大人收容之恩。”杭儿走到萧墨轩面前行了个万福,眉目间虽仍不减忧伤,但话里的意思,倒也真的愿意跟着走了。
“只是些份内之事,不提也罢。”萧墨轩连忙将目光从她身上移了开来,“既然你和苏儿情同姐妹,也不必称我大人,只叫一声兄长便是。”
“多谢萧兄。”杭儿不愧是江南水乡长出的姑娘,身上自有股灵气,也玲珑的紧。
因一早已经派了人去富阳县城知会湾底村遇袭的事情,萧墨轩也没急着先离开。又坐了一会,等县里派来了安抚的差人,才传令起身。
孙千户因在夜里剿倭有功,自觉在乡亲面前露了把脸。两条腿走起路来也是风生水起,腰杆挺的笔直,做事更是劲头十足。只听到萧墨轩说要起身,便立刻在父老乡亲钦佩的目光中吆喝着整起队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