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问道。
“自然是知道的,这样景王就不便在京中久留了,也是好事。”高拱呵呵一笑,还只当是自己那五千两银子已经开始发光发热了。
“唉,肃卿兄,我是嘉靖二十六年的进士,二十九年到三十六年又一直隐居,摸不清皇上的脾气倒也算了。你是嘉靖二十年的进士,一直呆在京中,怎么也不清楚。”张居正愤愤的说道。
“那严世蕃银子也收了,难道还要再生事不成?”高拱有些愕然。
“他不收,他就不是严世蕃了,那你还不得惦记着他。”张居正拉高了音调,“肃卿兄你仔细想想,此次景王进京是来给皇上献瑞的,这时候皇上正高兴,都察院上书弹劾,皇上会怎么想?”
“哎呀!”高拱重重的拍了下大腿,猛然醒悟,“果真是中了那独眼龙的奸计了,依皇上的脾气,这些折子一送上去,非得留景王在京里多住些日子不可。景王想留在京里,绝非只是想陪陪皇上这么简单。储君名分未定,久则生变。”
“御使们的文书是什么时候送进去的?”高拱略一思量。
“听说是未时初送进宫去的。”萧天驭答道。
“也许还来得及,我去找礼部尚书,吴山,吴大人。叔大你去找……”高拱说到这里,不禁停了下来。
在他心里,他其实很不情愿去向这个人求援。因为就在年前,这个人也来找过他。但是自己并没有对他多加理睬。依自己当时的想法,景王已经就藩德安,裕王便是事实上的储君了。我只需要熬着,等到皇上“升了仙”,裕王继了大宝,我便是老大。你的死活,与我何干?兴许你日后也是块绊脚石也未可知。
可是眼下,自己却不得不和这个人联手,而且还要自己主动提出。
高拱所想的这个人,就是文渊阁大学士,内阁次辅,徐阶。
“叔大,你是徐阁老的学生,方便说话,让他去宫里问问,尽量把那些折子多压些时候。”高拱终于把下半句话说出了口。
毕竟,保住裕王要紧。既然我的敌人和你的敌人是同一个目标。那么,我们便有了合作的基础。
“应房兄,你是吏部的右侍郎,翰林院和都察院都有好些人相熟。那些人,你千万帮忙稳住了,让他们千万别跟进。上书的人越多,只怕皇上越恼。这次若不是令公子机灵,明天我们肯定也有好些人跟着上书,就上了他们的当了。还有陈大人和殷大人那,我自然也会派人知会。”
“好。”张居正和萧天驭齐声应道。
“既然他们设了局,我们便来个将计就计好了。”高拱抹了额头上的汗,愤愤的想着他那扔进水里的五千两白银。都说被人卖了帮人数钱的人傻,可他高拱自认聪明一世,却被人卖了还倒贴给人家,岂不是更傻,脸都丢尽了。高拱有想哭的感觉。
不过还好,你严世蕃的打算虽然严密,却被另外一个人一眼看破。而这个人,便是我高拱的学生,这天下的聪明,未必就让你严世蕃一人独占去了。
想到这里,高拱不禁又得意起来。向萧墨轩投去几许赞赏的目光,还有几分感激。
“严世蕃!”高拱狠狠的咬了咬牙,如果严世蕃当即出现在他面前,他也许真的会把他咬碎了吞下也未可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