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说了话,定阳长公主才慢悠悠地开口,“都说完了?”
定阳长公主在沈国公府就是定海神针一般的存在,她一开口,不管话有没有说完,都没人敢再多说一句。
定阳长公主先看向褚氏和沈云柔,她们被盯得身子直发颤,对定阳长公主的恐惧是深入骨髓的,“今儿个老三家的带着孩子们回来,本公主心里高兴舒坦。你就看不得本公主心里高兴舒坦,非要给本公主添堵?”
褚氏猛地起身,跪到屋中间,哭着道,“婆婆,我——我万万不敢。”
定阳长公主半搂着沈云漪的动作温柔无比,吐出的话却跟最锋利的刀子似的直插人心,“你不敢?你有什么不敢的?你做都已经做了,这会儿跟本公主说不敢?把你的眼泪收收,老二被你的眼泪给克死了,本公主还不想死呢。”
定阳长公主的话无疑像是重重的耳光狠狠打在褚氏的身上,她再也受不住,匍匐在光可鉴人的描花瓷砖上。额头紧紧贴在冰凉的瓷砖上,凉意透过额头传递全身,令她浑身发抖。
沈云柔面色惨白,起身,踉跄地来到褚氏身边跪下,颤着声道,“祖母,我母亲真的是无心的。”
沈锐见沈云柔如此,眼底闪过一丝怜惜,在瞥到定阳长公主冷酷无情的面色后,心下叹气,转头不再理会。
定阳长公主皱眉,上上下下地打量沈云柔,奇怪道,“你跟你娘真是像了个十成十。本公主怎么看,怎么都看不出你身上有一点像沈家人的地方。”
沈云柔脸色又白了两分,豆大的泪珠滚滚落下,匍匐在地上哭泣的褚氏一时间颤抖得也愈发厉害。
定阳长公主懒得再看跪在地上的褚氏和沈云柔,似笑非笑的目光投向赵氏和沈云清。
赵氏不由后悔方才嘴快了两分,正要拉着沈云清起来,然后跟褚氏和沈云柔一样跪着。
定阳长公主却先开口了,“甭起来了,也别跪了。本公主不缺跪的人。老大媳妇,你给本公主听好了。你对老大屋里那些姨娘丫鬟做什么,耍什么心机手段,本公主通通懒得管。”
定阳长公主的语气陡然变得凌厉无比,就如出鞘的宝剑,泛着寒光,又带着凛冽的锋芒,“可你那些手段要是敢在本公主跟前耍,想把本公主当傻子的话,那你的如意算盘就打错了。谁要是敢让本公主不痛快,本公主绝对能让她不痛快上千倍百倍,你可千万别想试试。因为你试不起。”
赵氏虽说没被吓得哭出来,脸色却也变得青白青白,强扯出一抹尴尬僵硬的笑,“儿媳谨遵婆婆教诲。”
定阳长公主收起凌厉的视线,淡淡道,“最好是能谨遵,盼你说到做到。”
定阳长公主又看向沈云清,在她开口前,赵氏便急切说道,“婆婆,是儿媳没有教好云清。儿媳保证以后一定会好好教导她。”
“难得你还有点自知之明,你也知道你没教好女儿啊?”定阳长公主似笑非笑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