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的成了家主。
我娶亲时,有人谋划夜家,将我夫妻二人困于毒阵,那毒阵就是修者都难破,夜风赫却是不顾性命的闯入,他不能修炼,再努力也只能停留在炼气期,但他竟然就以炼气期的修为,用自己研究出的奇门遁甲之术,生生破去了毒阵。”
夜水蓝说至此,语气中的惊叹依旧明显,无论如何,夜风赫确实当得“智慧过人”这四个字。
“但炼气期根本算不上修者,他救了我们,自己却生命垂危,我和妻子愧疚又感激,请了最好的大夫救他,几乎耗尽了夜家资源,才终于换回他一条命,但是他的眼睛却被毒废了,就算我们离他很近,他也看不太清我们的样貌,只能模糊地看见我们的轮廓。”
夜水蓝感慨道:“但他却总是安慰我们,说反正他修行无望,再废一双眼睛也不算什么,能救下我们就好,还说以他的能力,就算几乎看不见东西,也不会影响生活,照样能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李听听到这里,已经觉得夜水蓝性格单纯了,或者说愚蠢,听夜水蓝的语气,夜风赫当时的话他显然是信了,但这怎么可能?凡是聪慧之人,必定骄傲,若无野心,为何要当家主,为何要自己研究阵法,而且……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用这样的词形容自己,夜风赫其人,不仅骄傲,而且掌控欲很强。
就算他们感情真的好,夜风赫也不可能不为自己废了眼睛而难过。
“我们那时感情很好,夜风赫确实很有能力,如果不深入接触,一般人根本就不知道他几乎看不清东西,我们三人生活在同一院落里,相互扶持,我和妻子都爱画画,夜风赫则是开始学着做生意,开一些酒楼之类的店铺,十年就补上了夜家之前的损耗。”
夜水蓝讲这段时没什么表情,语气更是无悲无喜,叫人听不出他的态度。
“一日,夜风赫说打探到了一个传说,有一种蓝色灵珠,与无为草相依存,沾染了一丝运道之力,有可能被炼气期吸收,我虽只是偶尔修行,但依旧有着蕴灵期的修为,所以他让我去找这颗灵珠,带回夜家。”
此时此刻,就是夜鸣也能听出了,夜风赫要找这种蓝色灵珠,就是为了自己修行,“他根骨有问题,无法迈入蕴灵期,但是如果能靠这颗灵珠进入蕴灵期,是不是就有可能正常修行了?”
夜水蓝闻言苦笑,“连你都能想到的事情,我却没有想到,我只认为他根骨有问题,便是进入蕴灵期也是修行路远,却忽略了蕴灵期是凡人会洗精伐髓,真正变成修士的境界,没准就能改变体质。”
李听有些无语,一时不知道该说这夜水蓝是不问世事,还是说他不够关心自己的弟弟。
他前世经历坎坷,为修仙九死一生,庇护宗门却无人理解,听这个故事,竟然觉得能理解那个叫夜风赫的人。
“我很少思考这些,他说了这个东西的用处,让我去找,我便答应下来,带着我未画完的画出了门,按照他给我的情报找到了那一颗蓝色灵珠。”
众人有些无语,出门完成任务还带着画,这人倒真是算得上画痴。
“我拿到那颗灵珠后,本想立刻回去,但是却发现,那正好也是我想找的蓝灵珠,你们可能不理解,我画画会融入法力,所以有些颜料会用带颜色的灵珠炼制,当时那幅画,正好缺一沙青色,我试了数百灵珠,都调不出来。”
听到这,众人都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果然,夜水蓝继续讲道:“那画是我想送给妻子的生辰礼物,她生辰在即,我就想着先用掉这颗蓝色灵珠,以后再出来寻找,给夜家补上便是。”
“所以你把那颗灵珠磨成了颜料?”李听问道。
“是,反正也是我找到的,我当时只觉得我能找到第一颗,就还能找到第二颗。”
李听心中暗叹,灵草伴生灵珠最为珍贵,所以矽尘花才是至宝,而如果不是矽尘花那种本身能吐珠的,想有伴生灵珠,只怕是万年难遇一例。
“我用那颗灵珠作画,带着画回到了夜家,将此事告诉了夜风赫,并向他保证,妻子生辰过后,我定再找一颗补上,可是他生气了,那是我第一次见到他那样的表情。”
夜水蓝回忆着那天的事,就是从那天开始,一切都成为了一场悲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