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生产被套,说销售部门的人天天找他要。
苏可忆已经是焦头烂额,但她还是牢牢记住总都料的一句话:质量是保证长远的根本。
服装厂的所有产品,除了严格的质量检验,从根本上来说还是要依靠工人的熟练。
经过这段时间,服装厂的管理人员发现,和从社会上招的工人相比,从纺校毕业的学生简直是能“一个打十个”。不仅接受了专业技术的培训,更是对曌建集团的管理理念和模式完全理解和执行。
最后,和几个核心管理商量之后,做出了“宁缺毋滥”的决策。
之前还得这边的人兼任纺校校长的老师,上次改制后其他各局都不插手教育局的事,那边的老师也全部真正划归教育局了。
对苏可忆来说,简直是一件大快我心的事。
你程昱不是天天来催我吗?不是我天天得对销售分局的人点头哈腰吗?我这口气得找人出吧?
以前是没办法,现在撇清干系之后,哼哼,老娘就天天找你常欢要人。
你没人给是不?程昱来的时候我也有得解释。
于是乎,现在苦逼的常欢天天被苏可忆骂得狗血淋头。不光被苏可忆骂,偶尔程昱不爽了,也去把他骂一通。
这么看来,程昱好像就应该是食物链的顶端,只有他欺负别人,没有别人欺负他了对吧?
不,少年你太天真了。
程昱比苏可忆她们更加痛苦。
首先,那些客户虽然不敢直接催,但天天到你这喝个茶什么的,你总不能把人家赶走吧?
只要你不赶走,办公室里的人就越来越多,一个个愁眉苦脸的说多么缺货,你程昱也只能赔笑脸吧?
其次,好不容易把这些催命的应付过去了,销售分局的内部人员要求你这个副总兼部长去解决订单不能及时到货的问题,你不能说不解决吧?
以程副总的能力,周旋打发这两种人虽然有难度,但还是能勉力应付的。
可是第三种人,就实在是没法对付了。
谁啊?技统局搞研发的那群混蛋!
要知道,技统局自身是不直接生产任何产品或是直接面对任何客户的。
他们的产值从何而来?全部都是从本集团内部而来。
比如营造类的设计图纸,以及研发的各种玩意上市之后他们的提成之类。
最近一段时间以来,荆州城、荆塔高速通道、沙洋堡三处大型项目同时开工,秦铁牛和张老三自己都忙得一个头两个大,哪里还有空去接一些小的营造活啊?
他们不接活,就不需要什么设计图纸之类的。
技统局的那帮混蛋一天到晚吃饱了没事干,就琢磨一些能卖到市面上的东西。
对这些人来说,有一件事情是最愤怒的。那就是我辛辛苦苦搞出来的东西,你不拿出去卖!
从钱的角度来说,明明可以拿到提成的,结果却一文钱都没有,这已经让人很愤怒了。
从心理上来说,就算没钱,这些做研发的也想看看自己搞出来的东西到底受不受人喜欢。我做得再不好,你也至少上市之后让我死心吧?一直这么拖着,那就更让人愤怒了。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不知道什么时候,很多人在展厅询问被套什么时候上市的消息,给这帮家伙知道了。这就让人愤怒的无法接受了好不好?
于是这帮人就造了反,围着万茛苟质问:不是说技统局是集团最亲的亲儿子吗?咱们这可是在当孙子啊!而且还是捡来的孙子。
民意沸腾之下,万茛苟只能找到程昱。
那话说的好听,什么研究必须要通过一定数量的实物才能验证。还有,不可能一开始就研究得十全十美。要想改善就必须得到市场的反馈意见。还有,现在技统局的东西都不上市的话,他们都没法开始新的项目,在这样的话,技统局的研发部门就得放假了。诸如此类叽叽歪歪的让程昱不厌其烦。
听完苏可忆的汇报,于奇正只想仰着头发出京剧中的“哈哈哈”:苍天有眼啊!你们这些逆臣贼子,那时候逼我的时候,不是一个个挺能的吗?蹦跶啊,接着蹦跶啊,哈哈哈哈哈。
考察完服装厂,于奇正怀着愉快的心情问采薇:“怎么样?所有项目都到了吧。”
“嗯,都跑到了。”采薇回答的时候有一点迟疑,想了一下之后还是说了出来:“还有一个地方,我知道算不算。”
牛屠夫的养殖场。
最初在荆州的时候,牛屠夫养一点猪什么的,也就是供食堂使用。
随着曌建集团规模的不断扩大,然后有了这边这个养殖场。
但是养殖场从来都没有过正式的编制。
本身从组织架构来说,后勤分局就不像其他局一样,能够和清晰地划分出级别和归属。
何况后勤这一块本来级别就不高,和销售分局安保分局一样,一直是分局级别,比一局二局他们可是低了一个行政级别。
所以尽管据说牛屠夫这边搞得挺不错,但还是算不上一个独立的组织机构。
这也大概是其他项目的管理人员都来找于奇正要他去项目上考察,而牛屠夫这边一直没动静的原因吧。
听采薇这么一说,于奇正的脸立即沉了下来:“越是这样,咱们越得去。决不能让任何一个兄弟感觉他是被遗忘的角落。”
半个时辰后。
把一捆猪草甩到猪圈的牛屠户抬起头,瞳孔突然变得老大,把手里的割草刀往地下一丢,整个人就跌跌撞撞地奔向正往这边走的几个人。
双方迎面遇上,牛屠夫整个人扑倒在地下,抱住于奇正的脚,“哇”地一声放声大哭起来。
养殖场的一众员工全都愣住了,平时这牛屠夫咋咋呼呼的,怎么看到这么个黑脸汉子就这样了?
哎呦,这黑小子艳福不浅啊,两边两个小娘子是真漂亮啊。
“大伙都过来啊!于总都料来看咱们啦!”牛屠夫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叫声。
叫完之后,磕着头放声大哭起来,像一个受到了天大委屈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