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害,外面的人全都惊动了,也顾不得挨骂了,全部冲了进来。
不待任何人吩咐,易云飞速地跑去找郎中去了。
于奇正脸憋得通红,似乎被什么堵住了喉咙,连气都喘不过来。
采薇和如烟急忙奔了过来,一左一右地扶住他,不断在他背后拍打着。
“呕……哇!”于奇正嘴一张,吐出一个东西来。
空气中立即充斥着一股腥臭的味道。
如烟的尖叫声响彻半空。
从于奇正口中吐出来的,是一团凝固的黑色血块。
二俅急得头上的青筋全部暴起,也急忙抢上去扶于奇正,大声哭道:“正哥,正哥你别吓我。正哥我错了!你打我吧,你打我吧。”
一边说着一边拿着于奇正的手打着自己的脸。
一阵更为剧烈的咳嗽之后,于奇正又吐出一团鲜红的血块。
所有人全部慌乱得无以复加,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办。
很快,易云就把郎中带来了。
一番诊断之后,郎中说道:“于总都料是中毒了。”
“什么毒?”众人异口同声问道。
郎中苦着脸:“此毒甚是怪异,只怨在下学艺不精,无法知晓是何毒物。”
所有人全部白了脸。
二逑连滚带爬地朝外跑去。
万茛苟急忙叫道:“二爷,你要去哪?”
二逑大叫:“我去找苏都尉。”
程昱立即反应过来了:“我也去找赵刺史。”
没多久,小别墅里面就挤满了人。
来的全部都是大夫。
苏胡和赵谦之知道于奇正的情况之后,不管是军方的,还是地方上,凡是有点名气的大夫,全部被“请”了过来。
一众大夫研讨了半天,仍是面有难色。
苏胡和赵谦之也赶到了。赵谦之焦急地问:“到底是什么情况?”
大夫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有一个出声回答的。
苏胡火了,对着军医吼道:“麻辣个巴子的,你们都是哑巴啊?是死是活总得放个屁啊!”
一名年岁最长的军医只得硬着头皮回答:“于总都料是中毒了。”
苏胡更火了:“中毒了就解毒啊。”
军医答道:“此毒甚是怪异,目前别说解毒之道,就连是什么毒都不知道。”
苏胡叫道:“把那些什么清热解毒的灵丹妙药都用上啊!”
赵谦之看出了其中必有隐情,上前劝道:“苏将军稍安勿躁,我来问问。”
苏胡恼怒地一拂袖子,气哼哼地站到了一边。
赵谦之尽量压着焦急的心情,问一个认识的地方上的名医:“什么情况?和我们说说。”
大夫答道:“此毒的确甚怪,吾等从未听过。于总都料体内阴阳二毒交替出现,难以捉摸。”
苏胡不耐地叫道:“说人话!”
大夫也不敢顶嘴,于是尽量用比较浅显的话说明:“正常来说,无论什么毒,要么是阴性寒毒,要么是阳性热毒。解毒的根本原理,就是用另外一种相反的去消除掉体内的毒素。”
赵谦之皱着眉说:“你的意思是,于总都料同时中了阴阳两个相反性质的毒,而这两种毒却并不相互抵消?”
大夫点点头:“正是。”
赵谦之沉声说道:“那我们从另外一个角度来考虑一下。世上任何天然的毒物,要么属阴,要么属阳,不存在同时两者皆备。是吧?”
大夫答道:“正是如此。若是两者皆相同,也就没有毒了。”
赵谦之揉了揉太阳穴:“那也就是说,这种厉害的毒应该是人为制造出来的了。”
大夫们纷纷点头:“这一点可以确认。”
赵谦之“唔”了一声继续说道:“那好,既然这种毒这么厉害,那就不可能是突然一下子就能发明这个东西,一定是在已经有的某种毒物的基础上发展而来。”
大夫们纷纷眼睛一亮。赵谦之的分析逻辑条理相当清晰,相当于给他们指了一个方向。
赵谦之沉吟道:“那大家可以想一想,有没有听说过,或者是哪本医书上有过类似,或者与之相关的记载?”
这群大夫,若问谁医术最高,还真不好说。虽然都是大夫,但各自又专长于某个具体的方向。
但要说见识广博,尤其是对医经典籍最为熟悉的,那就是一位从京城告老还乡的老御医了。
众大夫的眼光均落到他的身上。
老御医又想了一会儿之后开口说道:“承蒙赵刺史提醒,老夫倒是想到了一点,提出来大伙参详一下。”
众人忙说道:“御医请讲。”
老御医缓缓吐出三个字:“生死劫。”
所有大夫脸上的表情,就像被人打了一拳。
采薇焦急地问道:“什么是生死劫啊?”
当下便有大夫解释起来。
生死劫,是蛊毒的一个分支。
现有典籍中,不仅记载只有寥寥数语,而且语焉不详。简单点说,就是用某种方法,以死人尸毒去喂养某种毒虫。
这样一来,毒物种既有虫子这种活物的生毒,也有来自尸体的死毒。
其具体制毒方法又千变万化,因此除了下毒者本人,其他人很难解开。
简而意之,即便知道原理,但不知道其毒具体配置的比例。加上毒虫这个活物又会不断变化,找到正确解毒的可能微乎其微。
更重要的是,这种毒往往又和巫术联系在一起,某些部分已经超越了医学的范畴。直白点说,就是连具体的原理都搞不懂。
遇到这种东西的时候,不管你医书再精,也是束手无策。
也正因为此,所以医者将其排除在“医”的范畴,将之归为“巫”的范围。
一众大夫又聚在一起,研讨来研讨去,还是没有任何办法。
苏胡走到于奇正面前,朗声说道:“于兄弟,是谁给你下的毒?有没有怀疑对象?”
众人立即精神一振。
对啊,在这件事上,苏将军这种简单粗暴的方法才是最有效的。
管它是什么毒,只要找到了下毒的人,逼他拿出解药,不就解了毒吗?
于奇正眼神涣散,茫然地摇摇头:“我不知道。”
赵谦之立马对跟着来的随从叫道:“立即通知本州所有精干侦缉拿人员,放下手头所有的案子,全力侦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