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下起了雨。
于奇正策马狂奔,泪水和雨水混在一起,肆意地在脸上奔流着。
他觉得自己的心就像被插了一把尖刀一样,很疼。
那些穿越小说里说的不错,主角依靠后世的一些技能,确实能在古代占到很多便宜。
但是那些小说里几乎都没有提到一件事:主角到底快不快乐!
从心理学上来说,快乐的感觉有一个叫做“阈值”的东西。
每个人的阈值都不相同。
有人游山玩水就感觉到很快乐,有人在专业上取得某种成就得到快乐。
同样是吃饭,有人只要吃饱就快乐了,有人要吃海参鲍鱼才赶到满足。还有人,不管吃什么都没有快乐的感觉。
不仅不同的人阈值不同,同一个人在不同阶段的快乐阈值也不同。
小时候,一颗糖就足以快乐;长大了,获得一个美女很快乐。
不仅不同时间段的快乐阈值不同,处于不同环境下的也不同。
一个身处战乱中的人,只要不用逃兵荒就很快乐。
当天下天平了,就想着能吃饱肚子就很快乐。能吃饱肚子了,就是吃好才快乐。
吃好了之后,只有到新的高度才能快乐。
所谓的“人心不满百,当了皇帝想外国”的深层次原因,就在于人随着环境的变化,快乐阈值越来越高。
从某种意义上来看,穿越这个事有点类似于在赌场出千或者考试知道答案。
确实,在初期能得到很多的快感。
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快乐的阈值就被不断提高。
逢赌必赢解决了温饱乃至小康之后,渐渐地就从初期的狂喜中变成漠然,乃至于对赌博失去了兴趣。
当知道自己一定会赢,赌博变成一种单纯的生存工具的时候,那种刺激的快感也就不再存在。
不但没有快乐,相反感觉到很失落。因为不是依靠自己的能力所获得的一切东西,最终都会寡然无味。
继而涌上心头的,是孤独。
而孤独,是“人心”最大的杀手。
理由嘛,非常简单。因为人类是群居动物,不管你多么的遗世独立,依旧逃不开这一点。
任何人,只要离开人这个群体,根本就无法生存。
即便偶有个别,能独自在丛林或是荒岛上“活”很久,那也不过是生理意义上。从心理意义上来讲,这个人已经死亡。
凶手,就是孤独。
所有的穿越者或者天才,都活在这种孤独的宿命中。
在茫茫人海中,独自在身边无边无际的海水中漂流,不知道自己最终会飘到岸边,还是沉沦到海底。
这种孤独所带来的未知和恐惧,像是一头野兽,随时吞噬着TA的心。
于奇正终于明白了一个之前怎么都想不明白的事情:为什么在这个世界上他活得这么好,内心深处还是想要回到现代。
原因在于对他来说,他所来的那个地方才是岸。只有脚踏实地站在岸上,他才会心安。
相比其他穿越者来说,他是幸运的。因为,他有一个叫做二逑的同伴。
任何环境下只要有了同伴,哪怕只有区区一个人,都是对抗孤独最强有力的武器。
而现在,这个同伴离开了他。
这种悲伤、愤恨、恐惧、无助夹杂在一起的窒息感,令他觉得呼吸非常困难。
他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任由身下的快马载着他不断地奔跑。
现在这种情况,去哪里又有什么区别呢?
不管于奇正现在多么思绪万千,现在最苦恼的人不是他,而是易云。
之前马夫看到难得于总都料亲自来要马,自然是把最好的马牵了出来给他。
不过虽然马稍微差一点,但易云认为凭自己的骑术应该可以弥补上这个差距,能跟上于总都料。
他忽略了一点就是跟踪不是赛马,在后面跟的人比前面跑的人要付出更多的精力和体力。不仅是人,马也如此。
更想不到的是于奇正根本就不是有个目标方向,而是随时变向,这就又增加了不少难度。
本身就已经很吃力了,结果还遇到越下越大的大雨。
这场该死的雨下到后面,根本就看不到三步之外的景物。
易云只能凭借着感觉跟着跑,这就不亚于盲人摸象了。
等到雨点稍微小一些,易云再三沿途搜索之后,终于找到了那匹快马。
只有马,没有人。于奇正早已不知所踪。
易云急得满头大汗,不停地以这个地方为中心,朝着周围搜索。
但是一直到了天黑,还是一无所获。
易云长叹一声,驱着马朝荆州城方向奔去。
没多久,就遇上了技统局的其它兄弟。
之前收到马夫的通知,采薇就去找了万茛苟,派出了好几支队伍朝着各个方向沿路搜索,易云遇到的就是其中一支。
随着一阵疾跑,于奇正早已跑出了荆州范围。以最后发现马匹的地点来看,已是复州境内。
万茛苟一边派人继续寻找,一边去找了苏胡,请求他令复州府协助寻找。
。。。。。。。。
于奇正悠悠醒转了过来。
他发现自己躺在一张陌生的床上,紧接着就看到了周围的环境。自己正置身于一个完全陌生的草庐之中,
草庐非常简陋,除了他躺的这张床之外,就只有角落里香料发发出的阵阵幽香了。
于奇正晃了晃脑袋,自己从马上摔下来之后,就什么都记不起来了。
“你醒了?”一个四十多岁、中年文士模样的人问道。
咦,这个声音怎么好像在哪里听过?
于奇正顺着望过去,还真的看到了一个有过一面之缘的人。
当初在竟陵县衙时,曾经来过的唐五。
“我,我这是在哪里?”于奇正茫然地问道。
“这里属于复州。可能因为淋了热雨,你已经发高烧了三天三夜。”唐五答道。
“你……救了我?”于奇正声音沙哑地说。
唐五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端过来一碗药汤:“先喝了吧。”
大病一场后的于奇正,虚弱地说了一句“谢谢”,当下也不推辞,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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