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而是继续问道:“那些底层帮众,甚至于武力值更加不如的普通老百姓。在我们眼里根本就无法左右战局。是不是?”
马跃佬笑道:“那还有错?人从来就是有三六九等的。最低等的永远比蝼蚁都不如。因为他们既没有力量,也没有智慧。”
“所以民心只是统治者用来愚弄百姓的一个说辞而已。对吗?”倪大虎问道。
“然也。”马跃佬拊掌大笑道。
“错了。我们都错了。”倪大虎的声音变得低沉起来:“你根本就不相信,我会心甘情愿的去做别人的下属。你就是想问我这个,对吗?”
“确实如此,小弟我实在想不明白。”马跃佬答道。
“不,你真正想问的不是这个。”倪大虎呵呵一笑:“实际上我做什么选择,对你来说没有任何影响。你想知道的是,作为和你一样同类人的我,现在搞的这些名堂,对你来说有没有参照价值。”
马跃佬略显尴尬地搓搓手。
倪大虎倒不以为意:“你也知道我现在要金盆洗手。同时你也清楚人在江湖,想抽身而出是多么的难。你想知道的。就是我到底有没有找到这个途径和方法。是这样吗?”
马跃佬端起杯子说道:“倪兄快人快语,小弟我也不遮着藏着。的确,小弟我心有归隐山林之意,但实在不得其径啊。如果倪兄已经找到,还望给指条明路,小弟感激不尽。”
倪大虎叹道:“你我都是同类,我也不必遮掩。的确,倪某已看到一条明路。只不过,能不能走通目前还不好说。”
马跃佬问道:“不管是招安还是洗白,都需要官方上面的关系去靠,而且还得是硬关系。莫非倪兄已经找到路子了?”
倪大虎鄙夷地一笑:“官方?你马老大这么多年来难道还没看清楚?对于他们来说,咱们只是夜壶而已。要用咱们的时候急得什么似的,用完了别说给你条路了,看着你都觉得恶心。还得远远的避开,生怕沾上臭气。”
这话实在是太扎心了。马跃佬长叹一声,一口干了杯中的酒。
片刻后才说道:“之前尽管倪兄否认,但我心里一直以为肯定是于总都料有上面的关系,倪兄不便明说而已。如今看倪兄的态度,还真和官方无关啊。”
“没半文钱关系。”倪大虎爽快地答道。
“可是,没有关系的话,咱们凭什么能洗白?又凭什么以后没人欺负和算账?”马跃佬问出了这个关键性的问题。
“可于总都料有这个世界上最硬的关系。”倪大虎露出愉快的笑容。
“虎哥,您这话我是真不懂了。一会儿没关系,一会有关系,到底怎么回事啊?”马跃佬苦恼地问。
倪大虎眯缝着眼睛,把玩着手里的酒杯:“还是那两个字。”
“两个字?”马跃佬低头沉思半晌才弱弱地开口:“你说的是……民心?”
倪大虎慢慢眯了一口酒:“正是。”
马跃佬抱拳说道:“还望吾兄明示。”
倪大虎放下酒杯,缓缓开口:“境界。人生总有三重境界。第一层,看山就是山。第二层,看山不是山。第三层,看山还是山。”
马跃佬心里不由的破口大骂:打什么机锋呢?你倪大虎什么德行,这竟陵城谁不知道啊!还装模作样的拽起禅机来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山上吃素的秃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