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急忙问张迁儿有何高见。
张迁儿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出了他的看法。
他们做偷儿的,很多时候确定了准备去偷的富户,但并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下手的最好机会。
包括什么时候那家的现金细软最多,家里的保镖护院巡夜的情况,乃至有没有养狗这样的事都需要事先查明。
因此就会事先在附近观察打探一段时间。
他感觉这次要做的事,和他们这种差不多,是否也可以借用一下偷儿的做法。
现在的情况是,已经确定了要偷的富户(县衙大牢),也确定了要偷的物品(给二俅传消息),接下来的问题就是从哪里下手的事了。
既然目前没有其它好的办法,不如干脆直接去实地探访一番,或许能找到突破口。
于奇正和万茛苟对望一样,觉得不妨按张迁儿的方法一试。
二人换上黑色衣服,跟着张迁儿一起前往。
在县衙大牢外围整整转了一圈之后,三人在一处围墙外站定。
“迁兄,有办法进去了没?”于奇正用殷切的眼神望向张迁儿。
“于都料,你以为这是哪?县衙大牢啊。”张迁儿答道。
“可是之前你去偷看卷宗不是很容易吗?”于奇正有点急了。
“你怎么这么外行啊?放文书的地方和关人的地方能相同吗?”张迁儿不耐烦地说道。
于奇正一时语塞,我还真是个外行。我又没做过偷鸡摸狗的事,也没犯法被关进去过。我能内行到哪里去?
“那咱们还是先回去,再商量其他办法吧?”万茛苟对深更半夜这么偷偷摸摸的很不习惯。
“等等。”张迁儿的眼珠子在黑暗中放着光。
“等什么?”其他两人不约而同地问道。
“不知道。”张迁儿回答得特别自然。
于奇正真想一脚踹过去。
你不知道,还让我们陪着你在这里等什么等?
转念一想,人家也是在帮自己做事,于是强忍住一脚的冲动。
“迁儿,什么情况和我们说说。”万茛苟开口问道。
与于奇正开口就怼不同,只要万茛苟说话,张迁儿的语调就会下落八度,细声细语解释起来。
做偷儿时间长了,其中部分有天分又勤奋的偷儿,就会有一种超乎常人的敏锐直觉。
很多时候,不需要眼睛看到或者耳朵听到,就能感觉到哪个地方有危险,或者接下来会发生点什么事。
“着就是传说中的鼠中之王?”于奇正忍不住问道。
“这叫梁上君子!”张迁儿不满地瞪了于奇正一眼:“所谓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也。嘘……”
张迁儿的小眼珠放出紧张又兴奋的光芒,把声音押到最低说道:“趴下!轻点!”
做这样的事,二人自然以张迁儿马首是瞻了,当即学着他趴到了地下。
“万爷,你别紧张。屁股别撅那么高。”张迁儿继续压低声音说道。
“哦哦,好。”万茛苟紧张得声音都在发抖。
“那个谁,你瞪那么两个牛眼做什么?把眼睛眯起来!像我这样。”张迁儿继续说道。
于奇正急忙照做。心中暗叹:专业人士就是不一样,连眼睛反光这样的细节都这么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