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瑞云却早已转过身去,机械的重复着洗碗的动作。
就在两人谈话之时,后厨的房门忽然被打开,下一刻老鸨的身影出现在门外,不过在老鸨身旁还有一个男子的身影。
“这个赔钱货,原本还以为可以赚上一笔,如今却是让我血亏。赶快把她领走吧!”老鸨不耐烦的声音响起,言语中难掩对瑞云的怨恨。
“贺......贺公子......姐姐快看,贺公子来了!”彩儿看到老鸨身旁的正是贺康,连忙激动的拉着瑞云。
“贺公子已经花二十两将你买下,以后你就是贺公子的人了,这是卖身契,公子收好。”老鸨从怀中掏出一张契约,递到了贺康手中。
此刻瑞云终于转身看向了贺康,她的眼神也总算有了一丝变化。
贺康接过瑞云的卖身契,看向瑞云的眼神满是疼惜,而后他当着瑞云的面,直接将卖身契撕毁。
“小生来迟,让小姐受苦了!”贺康对着瑞云郑重一拜,竟表现的无比自责。
看到此情此景,瑞云早已泪眼婆娑,心中也不知是悲伤还是高兴,最后只五味杂陈的喊出:“贺郎”
两个字,却是让瑞云积蓄已久的情绪爆发到了顶点,下一刻已是泣不成声。
半日之后,杭州城外站了两人,一男一女皆是穿着普通,男子一袭长衫虽然干净却也有些破旧,女的同样粗布衣裙,头上也只有木簪束发,作着妇人打扮。
这是这妇人看起来非常年轻,似乎只有十六七岁,而且她面貌黝黑,看起来甚至有些丑陋。
“都是妾身拖累了郎君,若不是我,你也不至于连祖产都没了!”面貌黝黑的少妇一脸惭愧的说道,这二人正是瑞云和贺康。
如今贺康变卖家产,在杭州城自然是连立锥之地都没有了。
“家产没了可以在挣,此生能有娘子如此佳妻,我已是死而无憾。”贺康却是洒脱的说道,看向瑞云更是满目柔情。
也不知为何?贺康变卖家产为瑞云赎身后,却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不仅性情洒脱,说话做事也与往日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如今我们身无分文,天下虽大何处又是我们的容身之地?”瑞云心中虽然欢喜,却也很快扮演起一个妻子的角色,考虑起眼下最为紧要的生存问题。
贺康拉着瑞云的手,却是早有打算一般的说道:“我们能在一起,说到底还要感谢周县令,我听闻郭北县如今正在招募流民,而且我观那周县令也非寻常之人,郭北县便是我们的最好去处。”
“周县令?便是那日与你同来的周公子?”瑞云一听便知贺康口中的周县令就是周昂,只是她原本以为贺康和周昂很熟悉,现在看来两人也只是泛泛之交。
“去哪都一样,有郎君的地方便是家!”瑞云继续说道,对未来也是充满着希望。
“此去郭北县不仅是为了安家,更是为了报恩,我如今虽孑然一身,却留下了一件祖传之物,此物也只有周县令这样真正一心为民的好官才有资格拥有!”贺康带着瑞云一边走一边说着,如今他目光从容,确实真的变了一个人。
不久之后,郭北县衙后宅客厅,周昂看着已经结为夫妻的贺康和瑞云,脸上也是露出了淡淡的笑容,而最高兴的莫过于一旁的姜小昙。
而今再见贺康,周昂自然也发现了,贺康不仅开了窍,而且自身气运也已显化,竟然有着大红的气运如柱,这等气运比起宁采臣来还要高上一个层次。
“晚生能与瑞云结为夫妻,县尊便是我的恩人,今日晚生便将祖传之物献于县尊!”贺康对着周昂郑重一拜,已将一册古旧的书籍举在头顶。
看到贺康献出的是一册古籍,瑞云和姜小昙都是好奇的看向那古籍。
周昂也是有些意外的看向贺康手中的古籍,他也没想到贺康还有这一出,只是当周昂目光落在古籍上时,立刻神色大变。
几乎同时客厅之中异象陡生,原本平淡无奇的书册,忽然散发出一股股神圣厚重的气息,接着书香满室,下一刻璀璨的光华从古籍上投射而出。
一道道光华在客厅中交汇,顷刻间仿佛无数的河流胡泊虚影交织,那一条条江河蜿蜒,每一条河流胡泊都能在现实中找到相对应的存在。
“这是什么?”贺康也是大惊,这册古籍在他家已经传了好几代,他拿到古籍也有好几年了,眼前的景象他却还是第一次见到。
“九州水脉运行图......”下一刻周昂的声音在几人耳畔响起。
声音平淡却又无比的郑重,配合那厚重的九州水脉虚影,更显得神圣浩大。
只是姜小昙和瑞云目光落在古籍的封皮上,看大到的却只有三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