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季深特意等到天黑,觉得邱父应该已经睡了,才溜回家中。
做古代公务员的人,每天早上不到五点起床,那当然是天黑就去睡了的。
她推开房门,端过脸盆,摸黑去打了水,囫囵洗了把脸,慢慢摸去床边。
倒在柔软床上的时候,她迟钝的脑子还在想今天这冷硬的床铺竟然有点暖暖的,真是了不得。
正闭着眼睛解腰带,肩膀上突然被人拍了一下。
“喂。”
邱季深脑袋里空了一瞬,下一刻翻滚下床,更是狼狈地往后退了好几步,直到撞到身后的椅子,一声刺耳的划拉声刺破夜空。
“谁!”
“我啊。”叶疏陈说,“这也听不出我来?”
邱季深全身都是木的,哪还管耳朵能不能听的出来?她紧紧抱住旁边的圆凳,身边只有这个东西才能给她长足的安全感。
叶疏陈见状在黑暗中笑出声来。
邱季深抹了把额头:“你怎么进来的?”
叶疏陈语气坦荡说:“我虽说不爱念书,可手脚功夫还是可以的。自然从你家墙上进来的。”
邱季深:“呸!”
不知道他哪里来的底气。
叶疏陈坐起来,在床上正对着他。
“我也不是有意要吓你的。只是去衙门,他们说你告假了。来你家找你,你又不在。我在门口等了好久,撞见你父亲气势汹汹而来,就先躲进来了。今日骑马出汗,觉得困了,才到你床上休息一会儿。”叶疏陈无辜道,“哪里晓得你竟然那么晚才回来,还连我这么大个的人躺着都看不见。”
邱季深说:“你可以先回去的啊。何必非等我回来呢?”
“本公子来都来了,哪有没见到人就那样回去的道理?”叶疏陈骄傲哼了一声,又问道:“所以你究竟是去做什么了?”
邱季深微微愣神,想他来这里是有些时候了,不知道有没有翻过房里的东西。眼神下意识地就往先前藏东西的地方瞥去。
只是那么不明显的一瞥,黑暗中应该更看不清楚,叶疏陈已经站起来道:“你在看什么?这儿有东西?”
邱季深连忙抛弃圆凳奔了过去,抱着对方的腰将他按回床上。
“嘘——嘘,没有东西。你怎么可以乱翻我的房间呢?”
叶疏陈申诉说:“我没有乱翻。”
两人离得近了,邱季深也终于看清他的脸。见对方揶揄似地挑了挑眉毛,知道他是在玩闹。
邱季深放开他,坐到床边,长长叹了口气。
“今日觉得你不高兴,所以过来看看你。”叶疏陈从她后面拍了下肩膀道,“怎么觉得你比我还累呢?”
邱季深:“我挺好的。谢你关心。”
叶疏陈听出她在敷衍,两手环胸道:“那好吧。”
“时辰已晚,你不回去,国公也是要担心的。”邱季深心有余悸说,“你已见过我了,快走吧。”
叶疏陈:“诶,我为了等你回来,一下午都耗在这里了,你也不说留我喝杯茶什么的……”
“我故意晚些回来,就是不想叫人发现。还请你喝茶?”邱季深推他说,“不留了不留了。下次吧。”
叶疏陈失望道:“那好吧。我走了。”
他挪到床沿,穿上鞋子,然后将挂在一旁的外袍披上,真的出了房间。
邱季深到窗户口,紧紧盯着那道黑影,亲眼看着他跑到墙边,放着大好的门不走,身形矫健地从墙壁上翻了过去。
落地也没有什么大的声音。
邱季深又在原地僵立许久,防他半路杀回,实在是叶疏陈此人不能以常理度之。等外面的冷风惯进来,远处只能听见清晰的虫鸣,才打了个哆嗦,重新回到床边。
她先爬上去把屋顶的书册给拿下来,换了个地方藏下去。虽然觉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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