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常早被师伯请人撵出去了,谁叫这家伙是自己救命恩人的朋友呢!更何况,凭司施主的实力,法门寺是真不敢轻易动手。
“嘿?是这样么?你们不喜欢的话我就站起来咯,不过也是奇怪,它不就是一座塑金的石头么?怎得给了这寺里和尚这么多束缚?我若对它不敬,难道它还会生气么?佛也会生气?”
李大顺拍拍屁股站起,大声说道,这问题,其实是他问青渊的。
“佛,是不会生气的。”
青渊面带微笑地摇了摇头,应了他的问。
“这不就对了么?我也觉得他不会生气,不就是座石头么,怎么可能生气地起来,又怎得容不得他人对其不敬?”
李大顺平时也大气惯了,大声附和道。
“......”
自静脸部抽了抽,之后又是自觉收敛,自己修行礼佛这么多年,面对这么粗鄙的人为何会因此而生气呢?就如司施主所说,佛不会生气,看来,自己的修行还是不太够啊!好在司施主明事理,就让司施主替自己回答他吧!
青渊已是耐心解释为其解惑:
“佛不会生气,也不会容不得他人不敬,之所以礼佛之人对敬佛一事牢记于心,容不得他人对佛无礼,一方面是因为身为信徒对佛之一道的尊敬,另一方面是因为佛道普爱世人,怜悯世人,大慈大爱,解惑迷途之人于水火之中,佛道有一个说法就是‘行出于心’,你对佛不敬,其实是对你自身的不敬,你心不端正,自然所观所想之事就不端正了,他们只是在教你尊重自己,让你敬佛,是想解救你,你并不能用人之情欲定义佛之存在,至于‘佛会生气’、‘佛容不得他人对其不敬’、‘我信佛为何有难之时佛不助我’之类等等言谈,都不过是执念,到头来,提出此等问题之人都是在以自身人类之心定义佛的存在,要真正看明佛,定义佛,需要的不是执念,而是一颗大空自在之心,你懂了么?”
青渊问话的同时还补了句:
“佛道对世人来说还是明理的,一道即存,便有其理,若你不能成为他,那便也不要否定他。”
“额...听懂了一点点。”
李大顺没想到司兄弟竟会说出如此一大番话来扳正自己的观点,倒是又是有些惊讶,点头附和。
“.......”
自静听得耳根发红,方才司施主的一番话,不仅是说与这李施主听得,就连自己,也被这司施主指点了一番,这让他更对之前所做之事感到羞愧。
“哈哈哈哈,好一颗大空自在的心!司施主,贫僧有礼了。”
玉蔼和尚在旁听得哈哈一笑,躬身朝青渊行了个礼。
“额...不敢当。”
青渊没想到一番言论把自静的师伯招过来了,连忙回礼。
但见玉蔼师伯都朝着司施主行礼,自静一名后辈怎敢怠慢?也是行礼,并客气问道:
“司施主,你定修过佛,不然您的话怎得句句扎了贫僧的心,我佛门中人,最崇尚的便是司施主这么一颗平常心了。”
“言过了,司某不过读了三两行佛经,颇有感悟,便拿出来用用罢了,少有机关多作弄,佛道之深之高,司某这悟的连皮毛都不算。”
青渊摇头,他并没有讲假话,自己对佛道的了解,真的连皮毛都算不上。
“哈哈,司施主,这世间佛书虽不计其数,但总归有限,可人之感悟却是无限,这大千世界亦是如此,世间多有藏书人,却少有想书人,司施主你对佛之一道接触是否只有皮毛贫僧不知道,但至少,书之所想,你让我看到了。”
玉蔼和尚含笑道。
“......”
青渊干笑了笑,因为对佛道涉及甚浅,要是这里的和尚把自己当作高人可就麻烦了,难道这个世界都喜欢夸说话好听的人有悟性?这样想着,青渊感觉自己的处境颇为尴尬,这么大一座寺庙,这么多得道高僧,稍微说错话,自己这个外行人哪有立足之地,站得太高,摔得可越惨,一直以来他都是这么警戒自己的。
玉蔼和尚含笑看着青渊良久,之后又是仰头哈哈一声,上前轻拍了拍青渊的肩膀:
“施主,你先是击溃自静心魔,又助其收纳金钵,现在又道出了这法门寺上下僧人想对这自静说的话,你可真是我们的有缘人啊!”
“玉蔼师伯,我未跟你提及此事,为何你知道法门金钵被我收了?”
自静问道。
“你的佛力大涨,除了收下金钵外,还有其余可能么?”
玉蔼和尚笑问道。
“对哦。”
自静挠了挠光溜溜的脑袋,忽地又想起了什么,道:
“咦,玉蔼师伯,你说司施主把你们想对我说的话说出来了,是什么话?”
玉蔼和尚微微一笑,并没有回答,只是温柔地拍了拍自静的肩膀:
“自静啊自静。”
“什么意思?”
自静满脸疑惑。
玉蔼再念了句。
“自静啊...自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