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我,我...”
狗子怕了,往后退了两步。
“快告诉我,你买药的钱是哪儿来的!?”
李大顺的语气带着不容置疑,沉重的吼声惊得屋内其余兄弟停下了口。
“老、老、老大,怎么了?”
众人本应是欢声笑语的,但见老大忽然变得这么生气,顿时气氛冷下来了。
“是、是水月帮堂主给我的。”
狗子羞愧地低下了头,又是往后退了退。
“狗子!你有种啊!竟敢出卖我!!!”
李大顺终是不再忍耐了,猛地站起,冲着狗子的脖子就是用力掐了过去!
“老大,你做什么!?”
其余兄弟想要向前阻拦,却不敌直冲头脑的醉意及伤势,踉跄坐了下。
“老大...”
脖子被李大顺那粗壮的手有力掐着,狗子根本呼吸不过来,脸憋得涨红。
“老大,不要啊!他可是狗子,你疯了么?”
众兄弟大呼,抬手想要劝止。
“狗子!就因为你,老子这么多兄弟差些连命都丢了,枉我平日对你这么好,你竟就这么回报我!?你他娘的良心是被狗吃了!!!”
李大顺红着眼,掐着狗子的手掌根本不愿松。
“老大...我、我是为了弄钱给我娘看病啊!我娘已经快不行了...”
狗子眼中尽是泪水,双手扣着李大顺的手掌,想要挣脱,凭他的力气却怎么也拗不过。
“你为了你娘!可我是为了我的兄弟啊!!!”
李大顺气的身体发颤,手上力道不减反增,双手一提,狗子便被吊了起。
“老大,你这是要把狗子掐死啊!算了算了,老大,你听兄弟们的,这事就这么算了,狗子也是无奈之举,别怪他。”
眼见狗子身体发凉,翻着白眼快要不行时,众兄弟一个扶着一个行了前,握住了李大顺的手臂,平声劝道。
“啪嗒!”
李大顺一甩手,狗子便摔在了地上。
“......”
狗子眯着眼,视线很是模糊,在他的视野中,也只有老大那张冷峻而又模糊的脸。
“从今以后,你不再是我李大顺的兄弟,给我滚!!!”
老大的声音耳边荡漾不已,狗子模糊着眼,想要上前伸一伸手,奈何身体已经没了力气,头一撇,无声昏了过去。
“老大!你看你,狗子昏了,快,快把他叫醒...”
“还是让狗子好好睡一觉吧!为了他娘,狗子已经没睡过几天好觉的事情你们也不是不知道。”
不知谁说了句。
“......”
寂静的空气中,能听到的,唯有李大顺那急促的喘息声...
青渊不发声息靠在门槛上,放在地上的葫芦已是再被握了起,捧在掌心,一脸平静地仰望星空...
..........
竖日。
当清冷的晨光映入眼间,青渊眼皮动了动,微眨了眨眼,眼中布着三两根血丝...
“我睡着了?”
青渊喃喃了一声,言语中带着几分惊讶。
“哼....”
在青渊醒来不久,身后瘫睡在一起的众人亦是发出了苏醒的声响,声音之中,带着浓重的疲惫。
“头好痛...”
李大顺捂着脑袋踉踉跄跄自地上站了起,一脸茫然地看着四周。
石堆上的木炭早已烧尽,满地都是鸡骨头的残骸,这清冷的清晨,引人不适。
“老大...狗子呢?”
忽地有人轻声问了句,在地上根本看不到狗子的身影。
“估计是没面再见老大,走了。”
“......”
李大顺依稀还记得昨晚发生的事情,瘪着嘴,紧绷着牙,不发言语。
“留得久了,我也该走了。”
青渊慢慢站起,长哼道。
“额,司兄弟,你这就要走了?”
说这话时连李大顺都感觉不对味儿,人家又与自己这等衣着破烂的乞丐不同,在这破地方留了一夜还不走,莫不是还想一直呆着不成?
“司兄弟,你慢走,若是他日有难你就来这儿找我,我李大顺定当相助!”
李大顺连忙抱拳补了句。
“有心了。”
青渊同样抱拳回了个礼,长舒一口气,转身便慢步离开,步伐看似悠哉,实则极快,几步之下,他竟是就此没了影儿。
“这司兄弟可真是个古怪的人,若不是长的像书生,我定要认为他是哪儿隐藏的绝世高人了。”
李大顺摇头笑了笑。
“糟了...我忘记问他住在哪儿,我还欠了他银钱的,要是攒够钱找不着人就麻烦了。”
李大顺一拍脑袋,喃喃一句,说着便已撒腿追了出去。
“咦?司兄弟怎得走的这么快!?”
转过门侧,看着眼前这条直长的石路,李大顺竟看不见一人。
“那是...”
李大顺揉了揉眼睛,他忽地发现,远处了黑压压的一片人。
“水月帮!”
李大顺脸色一僵,视野当中,他看到人群中央还有一道熟悉的身影...是狗子!
“快走...老大,快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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