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西京市顶尖的企业中,远光必然有一席之地,甚至还能后来者居上。
晏原才这么年轻。
他背后必然有什么人支持着他。一个年纪轻轻既有能耐又有底气的人,来自哪里呢?
就连远光内部的员工都在谈论这件事。
“你们见过晏总的父母亲人吗?”
“没有啊,晏总的家人好像从来没有出现在公司。”
“话说,陆总监感觉也好神秘啊。所有技术问题他都能解决,但是工作经历和哪里人啊之类的,大家好像都不知道。”
“谁敢问啊,总监一坐在那里,除了谈工作谁敢说别的?”
“跑题了,所以晏总真的有背景?”
“说不定晏总就是有能力啊。我挺佩服他的,工作比我们认真,效率也比我们高,送上去的文件,批下来的决议,哪一次不是大家都拍手叫好的?”
“有句话说得好,运气和实力,缺一不可!”
“……”
晏原对外面那些议论充耳不闻。
只要有人在,这种谈论总是禁不住的。晏原出生在周家,即便他的身份保护得特别好,但是他也听过不少人谈论周家的事情,对这种八卦讨论早就免疫了。
最近陶浮和陆温礼倒是忙了起来——因为合并的事情。
他自然不能看着陆温礼一个人忙,下班的时候,眼看陆温礼决定加班,晏原正准备一同留下,他的舅舅晏满城突然请他吃顿饭。
晏原其实对这位舅舅印象不好。
作为为数不多知道他身份的人,晏满芳都不喜欢和这位亲哥哥有什么太过亲密的来往。
因为晏满城实在是个不学无术还经常给晏家惹麻烦的人。
如果说他唯一一点好的,就是嘴巴严,晏原的存在没有被他说得满世界都是。
晏原本想拒绝,可晏满城一再强调只有几个人,就是个自家人的小聚餐,不需要在意太多,来一会就行。
毕竟是亲舅舅,晏原对待自己人又是个心软的,最终还是答应了。
一切确实如晏满城所说——没去什么夸张的地方,也没有请什么夸张的人,唯有晏满城自己,还有一个晏原第一次见的青年。
青年年纪比他小上一点,看上去似乎刚刚从学校里出来,涉世未深的样子。
晏满城和青年坐在一起,竟然有些相似。
见着晏原进来,晏满城和这位青年都笑了笑。青年笑起来,左侧还浮现出淡淡的酒窝,虽然只有一边,但也是扑面而来的熟悉感。
晏原突然觉得有些微妙。
他将自己的猜想闷在心里,没有说什么,只是同样笑了笑,喊了声:“舅舅。”随即便坐下了。
晏满城定的包间不小,只坐了他们三人,整间屋子灯光极亮,两侧还有镜子,显得空旷异常。
“阿原,”晏满城主动给晏原倒了杯酒,“今天麻烦你跑一趟了。”
“舅舅,我最近不喝酒了,不好意思。”
闻言,晏满城讪讪地收回手,指了指身侧的青年:“哦对,介绍一下,他叫阮飞航,咳,跟他母亲姓。”
晏原眉梢一挑,心下了然。
果然是晏满城的私生子。
他不作话了,只是笑着,眼见阮飞航怯生生地看了他一眼,声音有些虚地喊了声:“晏少好……”
晏原眸光一闪。
晏满城推了推自己的私生子:“大声点。”
阮飞航呆了呆,这个年纪的年轻人还不曾接触到什么社会险恶,见他这幅样子,怕是前不久才知道自己是晏满城的私生子,如今还是一副大学生的模样,懵懵懂懂的。
晏原心下叹息。
他舅舅这个没良心的,也不知道又是祸害了哪个女人,顺带还祸害了个小的。孤儿寡母这么久,居然还要逼着这孩子来认识他。
真不是个东西啊。
“不用了,”晏原终于开口,他低着头,把玩了一下手中空空如也的小酒杯,语气礼貌而竖立,“舅舅,您开门见山吧,什么事。”
……
第二日,公司原本讨论收购的话题迅速被另一件事情覆盖了。
原因很简单,晏原带了个年轻大帅哥来公司,直接把人带到了人事部,大手一挥:“他叫阮飞航,帮他办一下入职手续,和陶浮一样当我助理,工资开陶浮的七成。”
他的身后,阮飞航笑了笑,左侧脸颊的酒窝若隐若现:“你们好。”
晏原没有秘书,只有助理,别人还道是晏原不解风(feng)情。
甚至有人猜测陆总监和总裁的关系——毕竟之前记者来的时候,晏原还牵着陆温礼的手快步进了办公室。
除此之外,有一天陆温礼还和晏原两人一手戴一枚尾戒,四枚尾戒款式一模一样,就这样十分高调地戴了一整天,第二日才恢复了从前那样一人戴一枚。
今天嘛……
大家突然有些懂了。
原来晏总不是不解风(feng)情,而是性向问题。
毕竟阮飞航一来就空降了助理这么个硬性要求不高、待遇和机会却很多的职位。
再加上晏原之前和陆温礼的关系,大家纷纷想入非非。
午休的时候,晏原同大家一起在员工食堂吃完饭,和阮飞航说了说每日午休的事情,刚路过陆温礼的办公室,屋内的男人就飞速拉了自己一把,瞬间将他拉进总监办公室中。
一个瞬间,晏原反应过来时,自己已经贴着墙,身后毫无退路,身前的陆温礼微微低头看着自己,两手靠在墙上,将他围了个满满当当。
他快速眨了眨眼,色厉内荏道:“你、你干什么——”
男人的嗓音有些沙哑,低沉而富有磁性,似乎还带带一股难以言说的不忿:“你和阮飞航是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