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们走出村口哨兵的视线,其中一人伸出左臂,搂住同伴肩膀,同伴尚未反应过来,胳膊已经到了脖子上,手电不知什么时候变成了一把匕,一下接着一下,连续捅了十几下。脖子被死死勒住,被捅的人临死都没出声音。
钟国兴乐了,忍不住笑道:“一点不专业,不过下手倒挺狠的。”
一个经常见到的面孔,在眼前悄无声息的死了。
尽管下手的是自己人,而且他有理由甚至必须这么做,但方乐先实在笑不出来。因为他能够理解下手者此时此刻复杂的心情,朝夕相处那么久,或许还救过他命,却由于政治立场不同,不得不对同伴痛下杀手。
方乐先忍不住地想,等会打起来如果遇到后勤部的人,自己会不会向他们开枪。
正胡思乱想,保卫处的内线已藏好尸体,尚未来得及联络信号,离他最近的一个队员,就在9分队长示意下跳出草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他摁倒在地。
刚才观察过,这里没人。
阮春道大吃一惊。愣了一下猛然反应过来,急忙低声道:“自己人。”
“知道,刚才看见了。”
莫金鹏把他拖到草丛里,一边示意步枪手潘含去清理杀人现场。一边凑到他耳边说:“从现在开始你归我管,隐蔽就是隐蔽,不管生什么都不能乱动。”
“你们长官呢,你们有没有电台,我有重要情况要汇报。”
要不是十万火急。阮春道绝不会铤而走险借查岗名义出来,更不会冒着身份暴露、行动失败的危险杀人灭口。
“在水渠那边,但你不能过去,有什么情况可以跟我说。”
“刚收到消息,北边来了一个营,齐装满员、训练有素,离这大约1o公里,营长和指导员天亮就过来接受任务。”
副分队长莫金鹏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又不敢冒着暴露的危险带他去水渠那边,急忙从战术背心里套出防水地图。罩上一块帆布,打着手电问:“知不知道在什么位置?”
阮春道沉思了片刻,指着地图道:“这儿有一个营地,这里有一个村子,他们长途跋涉,快到地方了不可能露天扎营,只可能在这两个地方休整。”
该死,最近的村子离1号接应点不到两公里。
第5步兵师侦缉队只有4o多人,如果把运送弹药的高棉游击队算上,也不过6o多人。他们能顶住一个营的攻击吗?事实上顶住也没用,需要的是拖住,不能让他们往这边增援。
莫金鹏倒吸了一口凉气,强按捺下心中的紧张。故作若无其事地问:“就这些?”
阮春道想了想,又补充道:“昨天晚上,南解从古芝送来三个美国俘虏,同我们的人是分开关押的,在b2指挥部,不在村里。”
这是一个新情况。莫金鹏掏出一份手绘的地形图:“具体位置?”
“在这儿,我可以给你们带路。”
“谢谢。”
莫金鹏迅关掉手电,收起地图,让另一个队员照应好阮春道,自己则猫着腰,小心翼翼跑向水渠。
大队长朱文松早通过电台知道有一个营,只是不知道具体位置,刚听完汇报,便头命令道:“通讯兵,联系指挥部,报告不之客的大概位置。”
“是!”
黎永亮接到消息已是凌晨4点56分,对他而言敌人不可怕,可怕的是不知道敌人在哪里,抬起胳膊看了一眼,盘算了一下时间,斩钉截铁命令道:“吴参谋,立即给三大队九中队电,让他们火返营地。”
“是!”
“陶队,你们机组赶紧研究,看能不能再压缩一下机降时间,我要行动开始分钟内,把九中队送到82地区,迟滞延缓该营对越g指挥部的增援。”
疯了,眼前这位绝对疯了!
总共才5oo多号人,真正能投入一线战斗就2oo多,竟然分散在相距5至1o公里不等的8个地方,对十倍以上的敌人起攻击。
航空队副队长陶文光彻底服了,一脸苦笑着说:“我的亮将军,我总共就两架直升机,分钟最多能飞两个来,一次运送两个分队,三大队另外两个中队都送不过来,哪有时间运送九中队。”
“拆,现在还有时间,把那些能拆的全拆掉。电报你也看了,有三个美国战俘,只要把他们救出来,绝对能帮你换三架更先进的直升机,别舍不得。”
“不是我舍不得,是仗不能这么打!”
黎永亮顾不上那么多了,面无表情地说道:“陶文光,这是命令。理解要执行,不理解一样要执行。至于你说的什么打法,可能适用于第5步兵师,适用于第25、第26和第27师。我们是特种部队,不是步兵师,也不是装甲师,我们有我们的打法。”(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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