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找到他们,然后把他们带到这来。”
人马派出去了,可梅之焕心里却很是担忧,那两个年轻人他都很欣赏,难得碰到这么对胃口的年轻人了。万一两个小家伙出了点意外,他如何面对,尤其李春江还是李家这代最天才的解元,即将要参加会试考进士中状元的。
心里不安,他也没有半点睡意,一整晚都坐在厅堂里盯着地图,等着消息。
天微微亮,家丁走进来。
“有九头鸟的消息吗?”
“还没有。”
“那有贼人的消息吗?”
“也还没有。”
梅之焕长叹一声,面色憔悴。
“梅公,您一夜都没睡,天都已经亮了,回房睡会吧,有了消息我会立即通知您的。”家丁劝道。梅之焕有些无奈的点点头,缓步往后院走去。进了卧房,洗漱了一下,刚躺下,倦意袭来,眼皮已经耷下,他沉沉睡去。
“老爷,老爷。”
睡眠中梅之焕听到呼喊声,一下子醒了过来。他睁开眼,看到老仆正在床前唤他。
“什么时候了?”
“现在还是早上,你刚睡了一刻钟左右。”老仆回道,“老爷,梅队头要见您。”
梅之焕揉了揉酸胀的眼睛,“叫他进来。”
家丁队头大步踏入卧室,“梅公,有九头鸟马队的消息了。”
“哦,他们在哪?”
梅队头回道,“九头鸟马队正向沈庄赶来。”
梅之焕点了点头,“他们没事就好。”
梅队头神色有些复杂,他咂了咂嘴,“梅公,回来报信的马队说,他说九头鸟马队刚打了一场仗,跟贼人打的。”
梅之焕腾的坐起,“你说什么?”声音都不由的提高了八度。在他想来,如果九头鸟遇上那伙凶悍的贼人,十有八-九是要吃亏的。
梅队头继续用那复杂的神情禀报,“据快马回报,李春江和刘钧在林家寨被屠后,第一时间就派人追查贼踪,然后找到贼人落脚在林家寨不远的一座破庙兴安寺中。然后,刘钧与李春江立即率领九头鸟全队驰往兴安寺。天黑之后,他们发起突袭,然后,一举得胜!”
梅之焕满眼都是难以相信的神色,“贼人有多少?”
“一共五十三名悍贼!”
“那贼人遇袭逃走了?”在梅之焕看来,也许当九头鸟杀过去的时候,贼人逃窜了,因此九头鸟得胜。
“不,梅公,马队回报说,他们遇到九头鸟马队时,正碰到他们从南边过来,个个戎衣染血,而且他们的战马上,还都系着许多人头,三十九个贼人脑袋。战马的后面,还吊着十四个俘虏。另外还有好些个从贼人手里解救出来的妇人!”
“这!”梅之焕的嘴巴张的大大的,却忘记了收回。
“这不可能!”梅之焕虽是进士出身,可自小骑射俱精,在广东做官的时候,剿过海盗,在甘肃做官时,又灭过套贼,在乡这些年又办乡团,剿灭了许多流贼盗匪,经验丰富。那伙屠了林家寨的盗贼那般狠辣,绝非一般小贼。
五十三个凶悍的贼匪,对上百余新练不过月余的九头鸟乡兵,梅之焕不觉得九头鸟能取胜。还是斩首三十九,俘虏十四个这样好的战绩。
他突然想到一个重要的问题,急忙问道,“九头鸟伤亡多少?”
梅队头支唔了好一会才道,“有三个重伤,但无生命之忧,也不会残废,其余都是小伤。”
“战死多少?”
“没有。”
“多少?”
“没有战死。”梅队长说出这话的时候自己都不信,他总觉得是马队的人搞错了。百余新丁对付五十多个悍匪,杀三十九擒十四,无一漏网,而自己居然只有三个重伤,一个没死,这简直就是不可能的事情,一定是搞错了。
或者,九头鸟剿的根本不是悍贼。
梅之焕也在震惊这个伤亡比,他一眼扫过去,正好看到梅队头那怀疑的神色,不由的心中一震,莫非?
“你心里在想什么?”
“没什么。”
“让你说你就说。”
“属下难以相信这样的伤亡对比,我觉得,要么是回报的马队搞错了伤亡数字。要么,要么。”
“要么什么?”
“要么就是那些被杀的根本不是屠寨子的那伙贼人,要么只是些普通小贼,或者只是群流民!”
梅之焕脸色一变,手掌在床边案上重重一拍,“你怀疑九头鸟马队杀良冒功?”
“属下只是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