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惨嚎此起彼伏。
“寻找掩体,所有人寻找掩体,这是重弓,这是他娘的重弓!”
“防不住,防不住,普通重甲防不住……呃……”
“不要乱,不要乱,盾墙,组盾墙……”
“没有用,没有用的,木盾防不住,木盾防不住!”
整个城门守备军乱成一团,有的想要组成盾墙,但是镶铁木盾在比拇指还要粗的破甲重箭面前,就跟纸糊的没什么区别,被破开盾牌又射穿胳膊的比比皆是,防御稍微变形,紧跟在后面的重箭便将他钉死在原定。
那些试图逃跑的,死得更快,所有制式铠甲,对身前的防御注重程度远远高于后者,将自己最薄弱的地方暴露出来,这不是自寻死路吗?
这已经不是箭雨,而是箭幕,每平方米落下的重箭数量不低于二十余支。
箭幕持续的时间并不长,只有短短三十秒,但是对置身在箭幕中的人来说,却是如此漫长,还能够站着的人茫然环首四顾,入目的除了插满箭支的死尸,还是插满箭支的死尸,好像整个战场上就剩下他一个活人。
“完了!”诡狐克莱斯特痛苦的闭上眼睛,他紧赶慢赶,竟然是见证了城门守备军的覆灭。
虽然他知道因为视角被大雾隔断的原因,城门守备军幸存人数比想象的还要多,毕竟里面有不少人是着双甲的,就算是破甲重箭的威力不俗,但是距离连破双甲还是有段距离的。
不过他却知道已经没有挽回的余地了,因为城门守备军的胆已经被打破了。
没了胆的士兵,就算是有再强壮的身体,穿着再厚重的铠甲,比普通的农夫也强不了多少。
更何况敌人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城门打开了。
无数高大的身影破开白雾,如同洪荒中冲出来的蛮荒战士,咆哮着杀了进来。
克莱斯特亲眼看到战斗力无限逼近大骑士山猪亚尔维特在冲在最前面的那名壮汉的手下仅仅支撑了三招,就被对方蒲扇一样的大手,连头盔带脑袋捏成了烂西瓜,这让士气本来就跌到低谷中的城门守备军彻底崩溃,那些幸存的士兵脑中只有一个念头——跑。
跑得越远越好,城门守不住,城堡守不住了,巴士底守不住了。
“碎颅者麦基!”
“狂暴山民军团!”
认出对方的身份后,诡狐克莱斯特不再有一秒钟的停留,扭头便走,他去的方向并不是巴士底的内堡,而是巴士底的另一座城门。
若是他现在返回内堡组织防御,或许有四五成的几率将对方挡在内堡外面,到时候与老波顿内外夹击,或许能大败对方。
但是这里面不确定的因素实在太多了,先不说能不能挡住,就说老波顿现在是不是依旧安然无恙,还是个未知数!
因为他们这一次面对的是一个完全未知的敌人,虽然已经看到了碎颅者麦基,但是诡狐克莱斯特并不认为对方就是这次夜袭的最高指挥官。
因为那个莽汉并没有那么多的脑浆,策划出如此缜密的夜袭计划,就连城门守备军的反应都在对方的算计中,若是换成他来策划,也不过就这种程度。
一旦进入内堡,就等若是赌上了性命,要么防住,要么就是给这座城堡陪葬,有碎颅者麦基在,他们根本没有投降这条路可走。
若是换成公牛埃里克森在这里,他会毫不犹豫的返回内堡,与这座城市共存亡。
这就是两个人最大区别,在诡狐克莱斯特的眼中,他的生命高于一切,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人值得他搭上自己宝贵生命,他的家族不行,他的父亲不行,更别说一个奴隶贩子。
很多东西会传染,比如感冒,比如瘟疫,再比如信心。
那些士兵看到巴士底现在的最高长官克莱斯特爵士比兔子跑的还快,头也不回的冲出巴士底后,崩溃速度就更快了。
也不知道是单纯好心,还是为自己的逃跑找理由,那些溃逃的士兵一边跑还一边喊。
一开始还只是喊“城门破了”,后来不知道怎么变成了“城堡破了”,然后又变成了“巴士底破了”,最后在有心人的引导下又多了新的口号“波顿城主率领的大军中了埋伏,全军覆没,波顿已经中箭身亡了”。
这种完全没影的谣言,若是平时被人识破那是分分钟的,但是在眼下这种乱局中,相信这个的大有人在,而且越是聪明的人,越是坚信不疑。
因为这是他们跑路逃命的绝佳理由,至于那些不聪明的人,聪明人都相信了,他们还有什么理由不信呢?
晨雾成了夜袭者们的最好掩护,他们在各个街道中穿梭扫荡,好像到处都是他们的身影,数量越变越多。(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