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那个侏儒怪的那双垃圾桶盖大的大手掌向上翻起来,扇起一阵风,那阵风,扇起了地上的一些尘土,那些尘土如沙尘暴一样一瞬间向空中刮去,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他又摆动一下垃圾桶盖,一阵风从车里吹出,张亮的眼前一团黑:
糟糕!张亮脱口而出。
但是等他的眼前感觉到那阵黑压压的压力感消失后,张亮非常高兴地看着那个侏儒怪的手已经离开李艳的脖颈,他放开李艳,在车头盖上跳了两跳,就跳下车子,跑到路边那棵大树旁,做了一个向上窜跳的动作,双手抓住一根树枝,脖子挂在树枝上,身子饶着一个圈,晃荡了好几回,渐渐变成夜风中的一块单薄的布条,一阵风吹来,那根布条变成了白色的一阵烟雾,侏儒怪就消失在浓浓的夜色里了。
张亮那悬着的心得以回落到它的应该所在。他清醒地意识到:车子的挡风玻璃没有了,车门玻璃有没有了。但是这没关系,车轮还能正常地运转,发动机还能正常地转动。他的车还能开下山去。
“那个,怪,怎么突然扇着风就消失了?”张丰也终于回过神来。
“我不知道为什么,我只凭直觉,他害怕绳子。就用绳子套他,其实是想吓唬他。没想到竟然成功了。”张亮为自己的第六感管第一次能如此成功地得到运用,感到十分的庆幸。
“你难道不感兴趣,它是个什么样的东西?”那个李艳眼睛瞪得差点像乒乓球那样大的,这会儿眼球缩成了正常的大小,又变成了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了,她的双手虽然被绑着,却用甜甜的声音对张亮说话。好像根本不介意张亮至今还绑着她。
“好像你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张亮从李艳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里看出了她想要说的话,但是具体内容是什么,他还没有心思去猜测。
“那个侏儒是个吊死鬼。”李艳一语惊人地道破了某种让张亮不解的东西。
“因此,他怕绳子?”张亮自从找到李艳后,第一次眼睛瞪得浑圆地看着李艳。他眼神只在李艳的脸上停留了几秒钟,然后越过她的头顶,从那个被震烂的车门上望出去,视线投放到远处侏儒怪消失的那棵树的背后。
“是的。他非常害怕绳子,现在我都庆幸你有先见之明把我用绳子绑住了,否则我就倒霉了。我肯定被他抓去当他的地下美妻了。”眼睛忽闪忽闪地会说话的李艳满怀感激地说。
“那我第一次用一根红绳子为什么没能把他征服?”张亮把眉头皱成川字,眼睛滴溜溜地转动了几圈,但是他眼睛的转动并不能像往常那样能给她正确的答案,他只能不解地问道。
“这个,是因为他是被人用一根白色的绳子吊死的。因此白色绳子就是他的镇命符咒,在他的意识里,他已经在另一个世界里活着,但是还有一种非常深刻的记忆,那就是一根白色的绳子把自己送到了另一条道上,而他在我们这个世界里还有很多的让他留恋的东西,他生怕白色的绳子又把他送到不知名的何方。”李艳那个嘴巴在说话,但在张亮听来,那根本不是她本人在说,而是一些故事在通过她的嘴传出来。
张亮听着这个遥远的故事,感觉事情就在眼前真实地发生一样。但是,因为感觉到不像是李艳在说话,张亮萌生出一种新的担心。
张亮担心会有别的不祥的事情发生,他警觉地在李艳的眼前拍了拍手,再把手贴近她的眼睫毛处,几乎要碰到她的眼睫毛了,然后用手掌扇了扇,如果李艳没走神的话,她的眼睫毛肯定会忍不住眨几下。
但,李艳大眼睛就像是没有睫毛的鱼眼睛,根本一动不动地,对张亮的挥手动作毫无感觉。
这不是中邪了么?
否则她怎么知道那个侏儒的故事呢?
一阵寒风吹来,张亮穿着短袖的手臂,起了一层又一层的鸡皮疙瘩,鸡皮疙瘩上的密布的寒毛一根根地直竖。
“张丰,注意了,我们得弃车离开这里。”张亮转过身对张丰说。他发现,张丰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不在车上了。
而那个李艳的身上的绳子已经被解开了。张亮的身子上再次布满了密匝匝的寒毛。
张亮往前面张望,维修工那辆一直亮着灯的车,这时竟然慢慢地往山崖边上漂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