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真是一条忠犬。”
艾伯特冷冷的哼了一声,对于那个高高在上的凯撒,他感到越来越捉摸不透。
他到底想要自己做什么?为什么他要不断的操控自己的人生?
“你还年轻,不知道什么叫身不由己。”
高更仿佛被他戳到了痛处,只能含糊不清的低声说了一句。
“真不知道她是怎么看上你的。”
艾伯特大步离开,和高更擦肩而过。
克利夫兰正站在升降平台上,艾伯特登上升降平台之后迅速的按下了上升的按钮。
“你不等他么?”
升降平台开始缓缓上升,不远处的高更依旧一动不动,背影像极了一条矗立在昏暗街口的野狗。
“等他做什么。”
艾伯特冷哼一声,仿佛他不想和呆在同一个空间里一样。
升降平台缓缓上升,没有登上升降平台的高更终于有了动作。
他抬起了自己的一条腿,往架子床的方向挪动了一小步。
“你终于可以好好休息啦,我们的儿子,他真的长大了啊。”
此刻他的脸上已经布满了泪痕,以致于说话的声音都有些颤抖。
他那双玩世不恭的眼睛里正不断的涌出温热的眼泪,嘴唇翕动之间发出一连串模糊不清的发音。
在与他擦肩而过的时候,艾伯特用极低的声音在他身边说了一句话。
“我会给你争取时间,好好和她说说话吧。”
那一瞬间高更恍然大悟,原来艾伯特之所以装的这么冷酷,只是为了给自己创造一个能够回忆张孝慈的机会而已。
他登上升降平台之后就抢在克利夫兰前面启动了升降平台,把高更一个人留在了下面。
很难相信像高更这样的烂人能够哭成这种样子,他似乎把积攒了十几年的眼泪在这一刻全部释放了。
大颗大颗的眼泪不断的砸在地面,他压抑了那么多年,以至于哪怕现在只有自己一个人,他也不敢大声的哭泣。
他用牙齿死死咬住自己的手掌,生怕自己哭出声来。
他咬的是那样用力,仿佛根本感觉不到疼痛一样。
鲜血从手掌上低落下来,他咬破了自己的手掌。
最终他以双膝跪地的姿势,伏在架子床不远处埋头痛哭。
呜咽的哭声凄凄惨惨,像是深秋枯树上的乌鸦。
升降平台到达了院长办公室,安提丰却不在办公室里。
“其实你没必要这么做的。”
克利夫兰和艾伯特一起离开,在路上他轻声的说着。
“从来没有见过这种父亲,一点责任担当都没有。”
艾伯特装作很厌恶的模样,毫不掩饰自己对于高更的鄙视。
“我的意思是,你可以大大方方的让他留在那里,我不会说什么,院长也不会说什么的。”
克利夫兰戳破了艾伯特拙劣的表演,让后者直接瞬间呆在原地。
“你看出来了?”
艾伯特有些不可思议,他自以为自己装的很好。
“只有傻子才看不出来。”
克利夫兰回头对他笑了一下,消失在拐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