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雪域盛会（24）

    “你来了。”小辰缓缓坐了下去，一片野草被压弯了腰，纷纷低下了头。

    可小辰根本没想坐下，这种感觉很奇怪，有自己的感觉、意识却无法操控自己的肢体动作，心中十分急切，可自从白衣女子出现后，一切似乎都不受自己的控制了，只得眼睁睁地看着将要发生的一切。

    白衣女子没有回答，来到小辰近前，背靠着小辰，也坐了下去，默默无语，山坡一时安静下来，只有清风拂过花草发出的沙沙声。

    和一个陌生女子靠在一起，背部传来的丝丝温暖，让小辰一阵不自在，可又无法动弹，实在难受。

    “我知道你会来，我在等你。”沉默许久，小辰先开口了。

    “是么？”话虽这么说，可女子脸上却是一副淡淡的表情，显然并不惊讶。

    两句轻描淡写的话语之后，又沉默下去，两人都深深的看着远处的风景。

    良久。

    白衣女子轻叹一声，“你为何不肯放弃？”

    “放弃？”小辰冷笑一声，反问道：“若是我就此罢手，他们就不会赶尽杀绝吗？”

    女子身子轻轻颤抖，声音有些嘶哑，“你放手吧！我们可以远离这一切，四海为家、浪迹天涯。”

    “你真的可以从容离去吗？你我一般，你所做的一切，我从未怪你，只因我们都是身不由已。”

    “你不要逼我。”白衣女子有些发愣，隐隐带着哭腔，眼角已经闪着晶莹。

    小辰自嘲一笑，反问：“我几时逼过你？”

    这一幕，好生熟悉，竟是那次的梦境，当日只是看见模糊的一片，什么也没听到，而此刻，简直就像自己亲身经历一般。

    “这两人究竟是谁？和自己又有什么关系？”一次有一次相同的画面，决不是偶然，让小辰心中升起一片惊涛骇浪，小辰清楚的知道自己身处梦魇之中，好奇心的驱使让他无法抗拒，只想知道前因后果，与自己又有什么牵连。

    梦魇虽然凶威天下，化幻境为真实，却并非真正的幻觉，而是引发心底脆弱不堪的回忆，让人陷入深深的绝望和痛苦中。

    而一颗脆弱的心却是最容易被击破的。

    五年前，小辰亲身经历过梦魇的幻境，身陷绝境，深知那些幻觉其实都是真实的过往，都是内心最脆弱，最绝望的所在。

    可此刻，此情此景，绝对不是自己的经历，那么又怎么会出现在自己的幻境中？

    这一切就是小辰现在最想知道的，所以小辰并不想马上走出眼前的幻境，须知在轮回镜的帮助下，想来破开修为并非高深的幻雪儿的梦魇，并非难事，她依靠的不过是那神奇的幻魔水晶。

    擂台上的幻雪儿双臂张开，淡蓝色彩绕环其身，有些梦幻的感觉，可此时幻雪儿脸上隐隐闪现一丝痛楚的表情，只是咬牙坚持着，若是正面对抗，决计不是小辰的对手，她深知这一点，所以一开始便施展出了梦魇，势必要一举击败小辰。

    虽然梦魇乃幻雪儿引发，可外人的内心世界是幻雪儿无法窥视的，只能苦苦的支撑着，从小辰的脸上，只能隐隐看见些许疑惑与焦急，再无其他。

    擂台上一时安静如斯，落针可闻，围观的各门弟子纷纷纳闷起来，难道这幻之极致竟如此不堪？殊不知，外人岂能知晓其中的凶险和绝望？

    “真的没有回旋的余地了吗？”白衣女子扭过了身子，深深地看着小辰的发梢，等待着小辰的回答。

    小辰始终没有回头，沉默了片刻，只是淡淡的笑了一声。

    这一刻，小辰清清楚楚的感觉到了那声心痛、无奈又有些自嘲的苦笑，心里一酸，竟也泛起阵阵隐痛，十分难受，仿佛没有了呼吸、没有了心跳。

    白衣女子轻轻的站了起来，收起了深情，拭去了那抹晶莹，冷声道：“为了天下苍生，我们只能生死相对了。”

    “不是生死与共吗？”小辰淡淡的笑着，“好一个天下苍生，好一个正道，好一个生死相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