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字道:“同意册立予怀为太子!”
“不可能!”陈太后怎么也想不到东方溯的要求竟然是这个,太子乃是未来储君,要她同意那个女人的儿子做太子继承大周江山,简直是荒廖至极。
东方溯对她这个回答并不意外,淡淡道:“既是这样,儿子就没理由放过秋月了,打!”
随着这句话,陈太后被拉开,梃杖如雨点一样争先恐后落在本就重伤的秋月身上,她拼命想要逃,却怎么也逃不出天罗地网般的棍雨,鲜血一口接一口地从嘴里吐出,她已经……离死不远了。
“哀家答应你!”陈太后终归是不舍得秋月被活活打死,松了这个口。
东方溯示意禁军住手,笑意深深地道:“多谢母后成全。”
在大周,册立太子除了皇帝一纸诏书之外,若太后在世,还要有太后的诏书,意喻太子是天命所归,众心所向。只凭东方溯一道诏书,固然也能册立太子,但终归有些名不正言不顺,对予怀来说,很是不利,所以他才提出这样的交换条件,好让予怀的太子乃至帝王之路,顺顺坦坦。
早在予怀还牙牙学语的时候,他就已经决定要将帝位传给这个儿子,只是碍着陈太后不喜慕千雪,所以一直没有出口。
陈太后紧紧按住快要气炸的胸口,缓缓道:“哀家可以下一道同意予怀继位的诏书,但除了秋月之后,你还要再答应哀家两件事。”
东方溯轩一轩眉,“母后请说。”
“第一,不得囚禁哀家;第二,放过容氏,以后也不要为难她。”陈太后凝声道:“只要你答应,哀家现在就可以写下诏书。”
东方溯权衡片刻,颔首道:“过往之事,儿子一概不追究,但也仅止于此,以后若再有兴风作浪,该怎么罚就怎么罚!”
“好!”陈太后倒也爽快,当即让宫人端来笔墨纸砚,写下同意予怀为太子的诏书,盖上朱红凤印。
在东方溯拿着诏书离去后,陈太后赶紧让人将奄奄一息的秋月抬到榻上,并去请太医过来。
秋月望着坐在榻边的陈太后,吃力地道:“是奴婢……连累太后了。”
“不关你的事!”陈太后目光阴冷地道:“是皇帝被那个贱人迷得神魂颠倒,不知好坏;也怪哀家,太过心慈手软,没有早些除了这个贱人,让她有机会在皇帝面前搬弄是非。”
“太子……”
陈太后拭去秋月嘴边的血,冷冷道:“哀家知道你在担心什么,那个孽种如今才三岁,继位至少是十几二十年后的事情了,一夕都可以天翻地覆,何况是漫漫十数年。”
陈太后阴恻恻地笑着,“太子……没熬到继位就死了的太子,哀家听得多了;只要有哀家一日,就绝不会让大周江山落到那对母子手里!”
容氏有陈太后力保,得以从这场暴风雨中脱身,章廷芳就没那么幸运了,斩首抄家,所有男丁发配为媽,女眷没入乐坊为歌姬;除此之外,其他害过慕千雪的人也分别被一一问罪,或杖责,或赶出宫去,无一幸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