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磕头,“多谢太后开恩,奴才一定谨记太后恩典。”
陈太后漠然道:“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行杖三十,算是小惩大戒。”
张进身子一僵,很快便又伏下身去,“谢太后赐赏。”宫中行刑的板子又厚又重,三十杖下去,半条命算是没了,这个小惩可真是有些重,不过对他来说,能够捡回一条命已经是万幸。
宫人押着张进趴在长凳上,执着行杖,一下一下打在他的后背上,当着陈太后的面,谁也不敢留情,每一杖都用尽全力打下去。
张进咬唇死命忍着,冷汗涔涔,三十杖下来,人已经晕了过去,后背皮开肉绽,满是鲜血。
“把他抬到打扫处去,以后就让他在那里当差。”陈太后扔下这句话,拂袖离去。
在她走后,慕千雪心下一松,双腿顿时酸软无力,直往地上跪去,幸好沈惜君眼疾手快扶住了她,紧张地道:“快进去坐着,小心胎气,花蕊,趁着这会儿还没禁封漪兰殿,赶紧去太医院,请纪太医过来一趟。”
纪临来得甚快,一把脉便发现慕千雪胎气动得利害,甚至已经有了早产迹象,赶紧开了方子让花蕊去抓药煎药,一再叮嘱慕千雪平心静气,万万不能再激动了,现在孩子才七个月,又先天不足,此时早产,十之八九养不活。
纪临得知陈太后要软禁慕千雪,怕以后过来不方便,又开了几道方子,有固本培元、也有保胎安神的,一一交待清楚之后,方才告辞离去。
在花蕊下去后,东方泽歉疚地道:“刚才太后说要软禁娘娘的时候,臣弟应该劝着的,但又怕适得其反,只能委屈娘娘一阵子了。”
“本宫明白。”慕千雪接过刚温好的羊奶抿了一口,感激地道:“今日要不是九王及时赶到,别说区区软禁,怕是连命都保不住。”
东方泽沉沉叹了口气,“唉,太后以前不是这个样子的,如今也不知怎么一回事。”
慕千雪淡然道:“她一直视本宫为祸水,再加上陛下的事,也算是情理之中的事。”
沈惜君忧心忡忡地道:“你们说,陛下到底去了哪里,怎么一点声响也没有?”
“姐姐放心。”慕千雪握住她冰凉的手,“二十万大军在,神机营也在,陛下一定不会有事,咱们要做的,就是等陛下凯旋归来!”
她的话令沈惜君彷徨的心为之一安,哽咽道:“对,我们一起等陛下归来。”
慕千雪笑一笑,又对东方泽道:“边境之事,就烦劳九王费心打听了。”
东方泽连忙道:“娘娘言重了,这是臣弟应该做的。”说着,他起身道:“若是没别的事,臣弟先告退了,太后那边……臣弟会想办法规劝。”
在目送东方泽离去后不久,静芳斋派人来催沈惜君离去,殿外禁军身影若隐若现。
沈惜君微一咬牙,恼声道:“她动作倒是快,才这么一会儿功夫,便遣了禁军过来,看样子,真是打算将你困在此处了。”说着,她内疚地道:“都怪本宫不仔细,着了他们的当,要你从畅春园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