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亲征西楚的事情,哀家已经知道了。”
慕千雪豁然色变,失声道:“亲征西楚,儿臣……从未听陛下说起过。”
“是吗?”陈太后扯一扯唇角,根本不相信她的话,“陛下已经传旨兵部与户部,下月十九,便会御驾亲征;上次东凌一战,皇帝已是几乎丢了性命,如今他还要去冒险,你说说,哀家怎么放心得下。”说着,她掷下已经千疮百孔的橘肉,冷冷盯着慕千雪,“哀家知道你想复仇,但这样置皇帝于危险之中,贵妃以为,应该吗?”
见她问罪,慕千雪连忙起身道:“此事儿臣确不知情,请母后明鉴!”
陈太后冷冷盯着她,殿中气氛异常沉重,宫人低着头连大气也不敢喘,慕千雪一直维持着屈膝的姿势,不敢起身。
许久,清冷悠长的声音在殿中徐徐响起,“既然你不知道,那便算了,只是这件事,哀家希望你能好生劝劝皇帝;西楚固然要灭,但不是现在,更不能让皇帝拿性命,拿大周的国运去冒险,明白吗?”
慕千雪恭声道:“儿臣明白,儿臣一定尽力。”
陈太后面色稍缓,“好了,你回去吧。”
“儿臣告退。”说完这句话,慕千雪方才直起早已经酸软不堪的双腿,扶着花蕊的手退出了静芳斋。
在走出数十步后,花蕊回头看了一眼秋阳下的静芳斋,轻拍着胸口道:“太后今日的样子好凶啊。”
“事关陛下安危了,太后难免着急。”说着,慕千雪看了一眼天色,道:“扶本宫去承德殿。”
花蕊担忧地道:“主子今日已经走了不少路了,不如明日再去吧,万一动了胎气可就不好了。”
慕千雪摇摇头,“本宫没事,走吧。”
见她坚持,花蕊只得扶她去承德殿,到时候,正好秋阳西下,浅金色的阳光照在青黄相接的树叶上,透着一种无言的落寞。
慕千雪缓步走了进去,东方溯正在阅看奏折,直至她走到身边,方才惊觉,连忙合起折子,笑道:“你怎么来了?”
慕千雪不着痕迹地扫了一眼折子,微笑道:“陛下不想见到臣妾吗?”
“当然想。”东方溯朗声一笑,对张进道:“去,告诉御膳房,让他们做几个贵妃爱吃的菜,记得要清淡一些。”
在张进离去后,东方溯拉着慕千雪坐下,关切地道:“害喜的情况可有好些了?”
“嗯,除了清晨起来还会恶心欲呕之外,基本已无大碍。”
“那就好。”东方溯内疚地道:“这几日事情多了些,一直未抽出空去看你。”
“国事要紧。”说着,她状若无意地问道:“刚才那本折子写了什么,使得陛下看得如此出神,连臣妾进来也没发现。”
东方溯眸光微微一动,笑道:“没什么,不过是户部每月一次的例报罢了。”
慕千雪轻叹一声,“陛下打算瞒臣妾到什么时候?”
东方溯一怔,旋即沉了神色,“是母后让你来做说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