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领命!”随着衙差的离去,屋中又恢复了平静,然而江越知道,这只是暴风雨前暂短的平静,大变……很快就将来临。
日落月升,又是一日过去,一样的夜色,一样的街道,一样的人群,仿佛没有任何变化,但也仅仅只是仿佛……
“来一碗馄饨。”一个中年汉子搓着手来到一个小小的馄饨摊前。
“好勒!”伙计利落的答应一声,数了十来个馄饨扔到正滚着的水里,还没放下锅盖,又有一个外表斯文的少年人走过来,“给我也来一碗馄饨,和平常一样。”
“好勒,几位爷先坐。”伙计笑眯眯地应着,客人络绎不绝,毫无意外,都点了一碗馄饨,看得旁边几个摊子的小贩既眼红又担心,自从半个多月前冒出这家陌生的馄饨摊后,已是抢了他们许多生意,再这样下去,他们这生意实在没法做了。
说来也奇怪,这馄饨再好吃,也只是馄饨的味道,怎么这些人就是吃不腻歪,天天来光顾,不少人就住在这条街上,相互都认识,以前可没发现他们那么爱吃馄饨;最稀奇的是,有些人点了之后,只吃了一两个便走了,实在浪费。
“前面那位爷,您的馄饨好了。”伙计随手将碗搁在前面的摆子上。
“你这馄饨多少钱一碗?”听这话,应该是又有人想来光顾了。
“十文钱一碗,保证您吃了还想吃。”伙计随口答着,他们两人一个包一个下汤煮,忙得不可开交,连抬头的功夫也没有。
那人低低一笑,“十文钱,可真是不便宜,一文钱卖不?”
“爷您别说笑了,一文钱买一个还行,买一碗,不好意思,您跑遍整个金陵城也买不到。”伙计一边说着一边掀开锅盖搅着汤以免锅里满满的馄饨粘在一起。
“我可没与你说笑,一文钱,买你这里所有的馄饨。”随着这句话,一枚铜钱落在台子上,滴溜溜打了个转。
伙计没想到会有这样的人,又好气又好笑,抬头想要将来人打发走,却在蒸腾的烟雾中看到了一身灰蓝色的衙差服以及……配在腰间的钢刀。
伙计神色一凛,随即满面笑容地道:“原来是差爷,您想吃馄饨还不简单,我现在就给您下,想吃多少碗都行,快快请坐。”
“不必了。”那名黑面衙差冷笑道:“你这馄饨贵得紧,我可吃不起。”
伙计赔笑道:“小人刚才是与差爷说笑的,怎么您还当起真来,您大人有大量,别与小人计较,这馄饨就算小人的赔礼。”
“这还差不多。”黑面衙差在旁边一张桌子前坐下,掏着耳朵道:“不过这肉馅的馄馄实在吃腻了,给我来个别的口味。”
伙计为难地道:“这您可难住小人了,小人摊子上就只有肉馅的。”
“又胡说了是不是?”黑面衙差吹去指甲里的污垢,意态悠闲道:“明明就还有另一种馅的。”
伙计被他说得一愣,“还有一种馅?小人怎么自己都不知道。”
“是不知道还是不肯说啊。”黑面衙差冷笑一声,说出一句令伙计心惊胆战的话来,“你们不是一直在卖茶叶馅的馄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