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数里外的地方,趁信鸽低飞之时,将它抓住,取走藏在它脚间竹筒中的密信,当时急于跟随东方溯出征,没来得及破解密信上面的内容,随后他看到信鸽停在面具人肩上,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东方溯默默盯着手中的纸张,半晌,他道:“去点灯。”
“是。”孙兴取火折子点燃了灯,小心翼翼地捧到案前,还没放稳,东方溯就将纸条递了过去,许是递得太急,纸条一角被火苗引燃,烧了起来。
“烧起来了!”孙兴大惊,连忙就要扑上去灭火,却被东方溯阻止,“你做什么?”
“陛下,这……这再不灭火就要烧光了。”孙兴急得汗都出来了,就这么一会儿功夫,纸便烧了一半。
东方溯漠然道:“烧就烧了,能有什么。”
孙兴急急道:“可……可这是贵妃通敌的罪证啊,怎么能烧呢。”
“你刚才说什么?朕没听清楚。”东方溯扔掉纸片,此时,火苗已经彻底吞噬了另外一半纸片,丁点不剩。
“是贵妃通……通……”话说到一半,孙兴冷汗直冒,因为东方溯一直盯着他,目光是从未有过的狠厉。
张进也在,见到这一幕连忙低声斥道:“你也是糊涂,贵妃怎么可能通敌。”
“是是是。”孙兴赶紧借坡下驴,抬手自掴巴掌,“奴才胡言乱语,胡说八道,奴才该死。”
东方溯看也不看他,冷声道:“就你这手劲,连蚊子都打不死几只。”
孙兴暗暗一咬牙,用尽全力掴着脸颊,不出片刻,两颊便高高肿起,嘴角亦掴破了,渗出丝丝鲜血。
张进心有不忍,小声劝道:“孙兴只是一时口快,并非有心,还请陛下饶过他这一回。”
东方溯面色冰冷地道:“好好记着这次的教训,再敢胡言,就不是区区几个掌掴所能抵消的了”
“多谢陛下隆恩。”孙兴嗫嗫着退到一边,阿四此刻的脸色已经不是“难看”二字所能形容的了,他万万没想到,东方溯竟会连看也不看,直接烧掉那封密信。
“嗒——嗒——嗒。”脚步声一下接一下,如一把锤子敲在阿四胸口,令他心惊胆战,升起一丝悔意。
鹿皮靴子停在阿四面前,在几许沉寂后,清冷如秋霜的声音垂落于耳际,“你回金陵吧。”
阿四浑身一震,连忙伏身请罪,“卑职以后不敢了,求陛下饶恕。”话音未落,耳中再次传来东方溯漠然的声音,“你再多言,便不是打发回金陵所能了事的了。”
阿四听出他话里的杀意,身子微微哆嗦,片刻,他艰难地道:“卑职……遵旨!”
在阿四与张兴先后离开营帐后,张进捧了一盏金银花茶递到东方溯面前,赔笑道:“陛下消消气,这件事四先生虽说做得过了一些,追本溯源还是因为担心陛下。”
东方溯抿了一口茶,淡然道:“怎么,你觉得朕罚他罚重了?”
“奴才不敢。”张进连忙低头,唯恐慢一步会落得与孙兴一样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