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你想到哪里去了。”东方溯拉过她的手,动容道:“你是朕的惠妃,你又替朕生了恒儿,怎么会是黄粱一梦,你啊,总是爱瞎担心。”
赵平清被他说得破涕为笑,“这可陛下说的,臣妾一辈子都要做陛下的惠妃。”
东方溯捉狭地笑道:“只是惠妃吗?你就不想着以后迁夫人乃至正一品……”他本想说“正一品贵妃”,但突然心中一悸,那两个字竟是怎么也说不出口,他说不清这是一种什么感觉,只是下意识地觉得——赵平清,永远不会是贵妃。
赵平清不知道他的心思,见他突然止住话语,不解地道:“陛下怎么了?”
“没什么。”东方溯压下那缕莫名的悸动,微笑道:“惠妃只是正二品,上面可还有从一品夫人,你不想要了吗?”
赵平清盯着自己鞋尖上圆润的珍珠,轻声道:“惠妃也好,夫人也罢,都只是一个称谓罢了,对臣妾而言,能够陪陛下身边才是最最要紧的,哪怕陛下现在贬臣妾为才人,臣妾也绝无怨言。”
“好端端的朕贬你做什么!”东方溯拍一拍她的手背,温和地道:“朕明白你的心意了,放心,朕不会委屈了你。”
“臣妾不委屈,倒是李美人她们,自入宫后,就心心念念着想见陛下,一日盼一日,实在有些可怜。”
东方溯莞尔一笑,“你啊,总替别人考虑,也罢,等忙完这阵子后,朕就召见她们。”
赵平清欠身笑道:“臣妾代她们谢过陛下。”
直至踏入含章殿,赵平清方才撤下一直挂在脸上的盈盈笑意,沉着脸在搁着细锦垫子的椅中落座。
小聪子瞅着有些不太对劲,小心翼翼地递过一盏刚沏好的茶,“主子这一路走得想是累了,喝口茶歇歇。”
赵平清拨了拨茶沫,终是没忍住,狠狠掼在地上,雪白瓷片四散飞溅,吓得小聪子赶紧跪下请她息怒。
紫燕知道她因何动怒,宽慰道:“娘娘当心气坏了身子,陛下他心里总归还是想着主子的。”
“想着本宫?”赵平清冷笑连连,“若他真想着,就不会纵容皇后夺走恒儿,更不会连一个贵妃之位都舍不得说出口。”说着,她眯上精心描绘的眼眸,咬牙道:“慕千雪——她还真是个阴魂不散的主,都离开那么久了,陛下还一直记着,现在更要为她兵伐东凌!”
小聪子满面诧异地道:“陛下真要兵伐东凌?奴才倒是听宫里的人传过几句,但以为都是谣言。”
赵平清深深吸气,压下胸口翻涌不止的惊怒,“这件事已经定了,九王领兵,后日就会出征。”顿一顿,她又将东凌的事说了一遍,临了冷笑道:“咱们这位贵妃娘娘,真是到了哪里都不安生,西楚如此,北周如此,东凌亦如此。”
“贵妃本就是一个祸星,自是走到哪里就将祸事带到哪里。”紫雁蹲下身替她揉着双腿,“主子又何必为她动气。”
“本宫倒是想不动气,但可能吗?”赵平清厉声道:“陛下那些话你也听到了,枉本宫千方百计的哄着他,他还是心心念念,想着慕千雪那个贱人不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