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夫人的胃疼是旧疾复发,盛修颐并没有太多担心。
他晚夕从太子府回来,先去元阳阁给盛夫人问安,而后就回了静摄院。
东瑗把林二姨娘想出去的事说给了他听,道:“……她和林大姨娘是同胞姊妹,祭拜无可厚非。可她要出去庄子上祭拜,我心里总觉有事,就没有同意。不会让爹爹难做吧?”
盛修颐眉头微拧,思量了一瞬,淡淡笑道:“你是照规矩办事,爹爹有何为难的?”
东瑗不由想起在元阳阁时那些奇怪的思绪,心头微动,话就脱口而出:“自有为难。你不是感同身受?”
盛修颐正在想林二姨娘要出门有何蹊跷之事,倏然听到东瑗这样一句满含调侃的话,不禁抬眸看她。她脸上虽带着狡黠的笑意,可眼波闪动,似乎在试探着什么。
他不由心里暗思,最近家里还有旁的事情不成?
他看了眼东瑗。
东瑗正懊悔自己失言,被盛修颐平静似墨濯石般眼眸一扫,她脸颊微烫,微笑着垂首,避开盛修颐的目光。
盛修颐起身,坐到她身边的炕上,柔声问她:“最近姨娘们可有不安分的?”
果真是误会了。
东瑗很想扇自己一个大嘴巴,那句怨气十足的话,她说出来真的是毫无根据的无理取闹,无缘无故自己胡思乱想也够了,偏偏还脱口说了出来。盛修颐又是个心细如发的男子,他自会留意到东瑗情绪的变化与语气里的不愉。
这…….应该如何解释?
东瑗眼底便有了几分惭愧。
她笑道:“没有,她们都很好……”然后就喊了蔷薇进来服侍,起身去了净房盥沐。
盛修颐望着她的背影,疑惑的蹙了蹙眉。
东瑗从净房出来,盛修颐才去洗漱。等他回来,东瑗坐在临窗大炕上看账本。她面前没有算盘,就是拿着账本翻来翻去打发时光。
盛修颐见她秀眉轻拧,难得一见的闷闷不乐,心里不免又是担忧:到底发生了何事?
临睡前他又问了一遍:“你可是有心事?”
东瑗就躲闪着回道:“真没事……”语气很心虚,怕盛修颐再追问下去。
盛修颐越发不解。
可东瑗不愿说,他也不好强求,搂了她的腰,在她耳边喃喃道:“倘若有为难之事,告诉我一声。”
东瑗就含混应了声好。
次日盛修颐回府,盛夫人的病也好得差不多,东瑗也恢复了从前模样,好似真的什么都不曾发生。他担心了一天的心,这才放回原处。
——*——*——
杨二夫人欲招韩乃华为婿,在东瑗和盛夫人这里碰壁之后,又去了薛家。
大夫人忙着迁府之事,又因为杨家是五夫人的娘家,不想插手,委婉拒绝了杨二夫人。
杨二夫人一张巧嘴,又求到三奶奶蔡氏那里。三奶奶蔡氏如今是世子夫人,她虽然年轻,可出面也颇有分量。
三奶奶跟三少爷薛华轩在四|川多年,处事不及家里其他妯娌圆滑,为人实在些。杨二夫人又是出了名的能言善道,三奶奶年轻面薄,架不住她左右相求,好话说尽,居然就答应了去探探口风。
当初,三奶奶嫁到薛家没三个月就跟着三少爷去了四|川,家里人对她亦不甚了解,不知道她是个怎样的脾气秉性,都不好贸然亲近,更加不好直接去告诉她别管五夫人娘家的事。
要是直接说了出来,就有挑拨离间之嫌。
老夫人最恨家里的妯娌小姑之间内斗,薛家的女眷们也是谨慎惯了的。
要是三奶奶是五夫人那种性格,说不定转脸就把旁人告诫她的话说给五夫人听。
薛家的女人在薛老夫人手下久了,个个不愿意出风头去惹人嫌。
大夫人有心教导三奶奶,怎奈她自己最近忙得不可开交,抽不出空儿;而杨二夫人下手又太快了。再者三奶奶是侄儿媳妇,不是自己的儿媳妇,隔了一层,亦不好说在太明显。
三奶奶跟韩家也算亲戚,她为人又实在,次日就亲自去问了韩大太太。
“是五婶的娘家,建衡伯杨家,也算百年望族。杨家四小姐闺名薇,我也见过几次,长得标致,言行举止温婉大方,性子也和顺……”三奶奶把杨二夫人的意见透露给韩大太太后,也顺口帮着说了几句好话。
韩大太太脸色顿时不好看。
她碍于三奶奶是镇显侯世子夫人,不好发作,只是笑容微淡问了句:“杨家怎么想着和我们家结亲?听说当年你们家五夫人可不喜欢瑗姐儿。我们家老太太听说了五夫人对瑗姐儿不好,气的不轻呢……”
三奶奶虽然实在,却也不笨,听着这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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