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苇觉得自己的脑袋好像裂了,就像被抽了一G子的西瓜,露出了红红的果瓤。身体在不停下坠,耳边是细细的流水声,不知过了多久,一大股泥沙呛入鼻孔,这才想起来伸手捂住脸,不住地咳嗽。
迷迷糊糊的,石苇觉得自己的手被咬住了,一排细小的牙齿嵌入R里,将他整个人向一旁拖。
“疼疼疼!”石苇挣扎无效,嗫嚅了半天,才说出一句话,继而又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石苇已经躺在河湾的空地上。
被火焰烧过,沙地已经变成了一片焦土,地上的尸体早不见了,代之以黑红相间的,黏糊糊的东西。
石苇顾不得头痛,一下子跳起来,虾米一样弓着身子,将这几天吃的东西全都呕出来。一旁的王扒皮立刻跳出老远,小心看了一眼石苇,也忍不住呕吐起来。
“石苇?!”一个苍老浑厚的声音从远处传来,紧接着,三个光点迅速飞近,转眼间来到沙地上空。
三名来者,一个是身着红衣的女子,神色冷漠,身上散发出一股强大的威压,不怒自威;一个是马炎,此刻他已经没有了追杀石苇时的气势,低眉顺眼地跟在一旁;最后一人白须白发,头戴布冠,身穿皂袍,背后背一个皮质小箱,竟然是李丹匠,刚刚那声音正是来自他的。
石苇站直身体,谨慎地抬头望向空中,两腿剧烈抖动,脚下却不自觉地向王扒皮挪动了几步。
李丹匠和马炎没有动,倒是那名红衣女子,轻身落在沙地上,目光疑惑地看着石苇。
“适才水下的吼声从哪来的?”石苇只觉眼前一花,红衣女子已经来到身边,正用冰冷的目光盯住自己。
“不不知道”石苇心中一颤,连忙摇头,但慌乱的眼神已经出卖了他自己。
“哼,敢骗我!”红衣女子大袖一挥,石苇顿时身体一轻,径直飞出两三丈远,重重摔在地上。
这次,王扒皮没有上前帮忙,它和石苇一样,有些晕晕的,趴在地上提不起精神。
红衣女子的目光扫过王扒皮,眼中疑惑更重,盯了半晌,又失望地摇摇头。
“说不说?”红衣女子再次挥袖,将石苇隔空提起来,神情愈发冰冷。
“不知道”石苇继续嘴硬,他绝不会出卖王扒皮。
“那就别怪我了。”红衣女子的语气平静下来,手中却凭空多出一柄短剑,剑端红光闪耀,眼看就要飞S而出。
“安仙子息怒!”半空中的李丹匠突然出声,然后带着马炎轻轻落在沙地上,和蔼脸上已经多了几分凝重。
“李长风,你刚刚已经为这姓马的小子出过头了,这次凭什么管?”红衣女子转过身,冷冷打量着李丹匠。
“安仙子贵为天蛟圣女,又怎会为难一个小辈?是李某多虑了。”李长风呵呵一笑,抱拳道:“不过此子深谙医理,于丹道一途亦有些潜质,李某前几日见到,甚是喜爱,已收为记名弟子。徒儿年少无知,冒犯法驾,做师傅的在此讨个人情,还望安仙子宽恕。”
“徒弟?”
“徒弟!”
安仙子和马炎同时惊呼出声。
“李师叔,您何时收的弟子,为何门中无人知晓?”马炎沉不住气,首先发问。按师门严令,石苇这个余孽是必须铲除的,如今余孽突然变成了同门,让他措手不及。
“我这次下山寻药,机缘巧合才收下石苇”李长风看看马炎脸色,立刻会意,从怀中掏出一黑一红两个瓷瓶,又道:“至于石苇其人,确在松树沟镇住过,不过他是陈州人氏,因父母双亡流落至此,与那妖孽并无瓜葛,马师侄尽管放心。”
说着,李长风将两个小瓶递到马炎手中,低声嘱咐道:“这黑瓶中有三颗子玉化云丹,劳烦师侄转交敬鲂师兄。至于这红瓶,里面有两颗三毒淬火丹,我知你正苦练炎火之术,想必此丹会有所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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