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炎可不是那种随便乱吃醋的人……”金熙虽是这么说,却有些底气不足。
可不是么,萧炎平日里再会做人,他们俩已经要定亲了不是么。若叫他知道她受了伤才睁开眼,这个也不问那个也不找,先惦记起了覃慕枫,好端端的男人不吃醋才怪。
“放心吧,这点儿小事我可不会学给他听,”小幽笑着说:“你先躺一会儿,我去问问程老先生,能不能找个大纱布什么的、先把你后背微微遮盖起来,你家里一会儿就该来人了,叫她们看见你这幅惨样子可不大好。”
“我能进来么?”门外响起了一个怯怯的声音,似乎是陶伊曼。
小幽忙望向金熙,见金熙笑着点头,便走到门边掀开帘子:“陶小姐啊,快进来快进来。”
陶伊曼的眼睛有些红肿,也不知是没休息好还是为谁哭过。走到床边再见到金熙后背的伤,眼圈不由又是一红。
这陶伊曼可是正经养尊处优的大小姐,即便跟着程之鹤学了几年中医,也不过是兴趣使然。何况她见多了的都是骨折等外伤,哪儿见过烫烂了的后背,尤其金熙又是个跟她年纪差不多的姑娘家?
金熙假装没瞧见陶伊曼的神情:“陶小姐来了,快坐下说话儿。程爷爷那里忙不忙?”
陶伊曼回过神来,忙笑着摇头:“我不坐了,我就是过来看看你,看看这边要不要我帮忙。程爷爷说,你要觉得后背那般露着不雅,就叫我给你找块透气的干净纱布遮上。他这会儿在覃团长那里呢。”
听小幽笑着接话说正要去找纱布呢,陶伊曼忙应声说这事儿她来做,临出门前又告诉金熙:“如果你觉得哪里不舒服,就叫孟太太去叫我。”
金熙想问陶伊曼,既然程爷爷在覃慕枫那里,覃慕枫会不会已经知道她受了伤,若是不知道呢,最好不要告诉他,省得影响他养伤。
可她犹豫了一下,到底还是没说出口。何必操这种心呢,尤其是当着陶伊曼的面儿说这些,未免也太……了些。她“抢”了萧炎还不够么,还要“惦记”着覃慕枫?
金熙又跟陶伊曼客气了两句,便由小幽将陶伊曼送出了门。等小幽折回来,不等坐下便叹气说:“你这个伤还好,还能去告诉家里人来看看你,覃团长那边可就难受了,那么严重的腿伤,身边却没有一个亲人。”
金熙咬着唇趴了一会儿,喃喃道:“是啊,要不是回了京城也就罢了,回来了,近在咫尺却见不到。”
“昨天你们孟主任和萧炎不是见到白警长了么,跟他说没说覃慕枫这事儿啊?”
小幽摇头:“萧炎说,覃团长不想叫家里人知道,老孟也就没敢说。覃团长这人还真是个倔脾气呢,白警长又不比他家里别人,如果能来看看他,还能解解心宽不是么。”
两人又闲话了几句,陶伊曼把蒸过的干净纱布送了过来,又细心的帮着小幽将金熙的后背盖好。
忙碌完了的陶伊曼笑道:“药效已经管用了,灼伤没有再起更大的水泡,等多换两次药把原来的水泡都拔干了,也就能穿上衣裳遮一遮了。也多亏萧爷爷在,若指望程爷爷,他老人家捏捏骨头还就罢了,治烫伤这种细致活儿可干不来。”
又一次送走陶伊曼,金熙只觉得很累,才想闭着眼歇一歇,没片刻工夫、门外话语声又起。
“是我们家老太太和我娘来了吧?”金熙睁开眼问道。
小幽忙起身去迎接,没一会儿就带进来一群人,金熙失笑。何止是老太太和她娘,大太太、大嫂和二嫂都来了,三嫂也无声的跟在众人身后。
见金熙有些要起来的意思,韩素芬忙上前按住她:“你只管趴着歇着,起来做什么。难不成老太太大太太还能挑你这个理儿么。”
孙樱娘才一进来就瞧见了女儿那被纱布盖着的后背,纱布很薄又极透气,当然也就把下面的伤处看得一清二楚。眼眶里立时含满了眼泪,冷气也不知倒吸了多少口——小熙这么年轻的姑娘家,把后背都烫烂了,这可如何是好!
屋里并没有足够坐的椅子。小幽悄悄出了门,喊了两个仆妇送椅子进来,再回到屋里来时,就看见金家老太太也在抹眼泪。
金熙过去不是说,她们老太太是最坚强的一个么,原来这老太太心底也是很柔软的?
小幽哪里知道,金老太太这可不是心疼,这是后怕。眼下瞧着金熙的后背是伤得不轻,可任谁知道她是捡了条命回来,都忍不住冒冷汗、外加默念阿弥陀佛吧。
一个姑娘家被四个穷凶极恶的男人追了十几里路,若不是当年在射马岭学了一身功夫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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