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院这头的宾客全乱了,一个个全是不明真相的围观群众,闹哄哄地挤做一团。
而后院那些可行动的护卫奔过去的时候,却又被新一轮的炸药给炸飞,随即满香苑各处燃起熊熊大火,浓烟滚滚冲天而起,里头不知已死了多少人。
“顾玉春,你不得好死!!!”温夫人在倒下前发出一声不甘的凄厉诅咒,定南王妃忍着肩头的巨痛,再次按下机关,遂见数支沾毒的弓弩从那花台内射出,有两支直接从温夫人胸口那穿了过去,有一支狠狠扎入温夫人腹中。
“顾,玉春,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的!”披头散发,面色发青,一手抓着刺入腹中的弓弩,一手紧紧握着手里沾血的匕首,指着躲在那花台后面的定南王妃,身子晃了几晃,才终于倒了下去,倒在那满地狼藉的残花碎瓷之中。
当日那位艳丽风流,张扬跋扈的温夫人,就这么死了。
后院之争,往往不是只争一个男人那么简单,但一样是,如此直接,如此惨烈,如此血淋淋。
唐芦儿缩在花架后面,怔怔地看着这一幕,心里还来不及感叹,外面的浓烟和火舌就冒了进来。
“你过来,扶我起来!”等着那女人死绝后,定南王妃靠在墙上松了口气,然后就往唐芦儿那吩咐了一句。
唐芦儿咽了咽口水,看了看四周,站起身,没先完定南王妃那去,而是跑到一个水瓮旁。她先将自己的棉质中单扯下一大块,放在水里浸透后捂住鼻口,又将自己身上整个浇湿,然后再拿起旁边的水瓢子,舀了满满一瓢的水,往那冒进浓烟以火舌的地方泼过去。
来回跑了几趟,直到那将满满一瓮的水泼光后,才跑到王妃这边,撕下一块湿布递给她道:“先拿这个捂着,这里有能出去的地方吗?”
这外头看着不甚起眼的花房,却牢固得有些不可思议。她此时方知,这花房外间的木头构造,玻璃大窗,不过是掩人耳目。真正暗藏乾坤的地方是在里间,是她们眼下被困在这的地方,这里不但机关极多,且外围两轮的炸药,居然没有将其炸飞。唐芦儿真不知自己是幸运还是倒霉,她若不是非要到花房里,也就不会被困在这里进退不得,但刚刚如果不到这花房内的话,外头那两轮炸药怕是早将她送到阎王那报道去了。
“这花房,就是为了请君入瓮。”定南王妃接过湿布,挪了挪身子,解恨般地一笑,“只要关上了,就只能从外面打开,或者再来一轮炸药将这里直接炸开。”
“就为了这些花,弄这么大手笔,浪不浪费啊。”唐芦儿在里头找了一圈后,终于放弃,回来蹲在定南王妃身边,看着那满地的残花叹道,“而且这些花儿也都费了。”
闹了这么大动静,不知外头成什么样了呢,唐老太该知道这了吧。只是这会过来的话,岂不是更危险,怎么办?田七知道她在这吗?还有定南王那里,会怎么打算?这王府里还那么多侍卫……
定南王妃看了唐芦儿一眼,就往前一挪,然后不知她按了哪一处的机关,就听那花台发出咔嚓的一声响,随即就见一个小暗格自那花台上缓缓打开。这花台上搁着的,就是那盆血藤花,算是这整间花房内为数不多的,没有受到损伤的盆花了。
唐芦儿将目光从血藤花那收回,看着定南王妃把暗格里的东西拿出来,她一瞧,发现那取出来的是卷发了黄的画纸。
“你可见过这个?”定南王妃将手里的画卷在唐芦儿面前缓缓打开,眼睛却紧紧盯着唐芦儿的脸,不放过她面色一丝表情变化。
唐芦儿面上本还带着几分好奇和漫不经心的,只是当她清楚地看到那画卷上的东西后,她脸上忽的显出震惊来,这,这是……怎么可能!?
定南王妃两眼紧紧盯着唐芦儿,一手却已悄悄摸到另一机关处,嘴里跟着道:“王爷说,你将以前的事都忘了,但我却是不信,果真,你记得这个东西!我猜的果然没错,你进王府的目的,就是为了拿这张翔天图!”
“翔天图?”唐芦儿抬起眼,面上的震惊之色却还未退去,“这不是……”
这不是这个时代,这个世界应该有的东西,绝不可能!那上面的图解,符号,材料,空气动力学的解说,空气流,重量比,速度等的计算公式,全不是这个时代应该出现的东西。
这,明明就是滑翔伞制作图,这里怎么会出现这种东西!
“阴魂不散的贱人,都死了几十年了,还想过来搅乱王爷的心。”定南王妃阴森森地说了一句,唐芦儿却茫然地看在她道:“您在说什么呀,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我拿你这破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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