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书婷、书建等人在东江楼门口会合之后,书华表示有些累了,不想再逛下去了,就先行回到大伯包下来的雅间歇着。至于其他人,因为禁不住玩耍的诱惑,又互相拉扯着在城里逛了一圈。
直到戌时三刻,天色已经比较晚了,他们这才拎着大包小包回到了东江楼,一个个看起来都有些倦了。
注意到书婷手里的走马灯不见了,却而代之的是一大堆乱七八糟的玩意儿,四伯问她:“你的灯呢?”
书婷满不在乎地说道:“刚才被人撞了一下,灯被烧破了一个洞,我嫌弃它破了,就把它给扔了。”
四伯的眉头微微一皱,似有不满:“之前你哭着闹着求我给你买了那个灯,现在怎么还没玩一个晚上,就给扔掉了?”
书婷瘪嘴:“不就是个破灯笼嘛!反正过了灯会也就用不上了,放在家里也是占地方,还不如扔了省事儿。而且我刚才买了好多东西,两只手都拿不了了,哪还有手提灯笼?!”
四伯这才注意到她买的那一堆零碎玩意儿,尽是些胭脂水粉和首饰巾帕,脸色不由又沉了两分:“我记得你娘前两天还给你置办了一套首饰头面,那些胭脂水粉更是多得放不下了,你怎地还要买?虽说我家里不缺这点钱,但古人又云,静以修身,俭以养德,你非但不修身养德,还大手大脚地花钱,!你现在还没当家就这般放肆,今后还得了?!”
见到他当着众人的面数落自己,书婷不觉丢了面子,脸上烧得火辣辣的。虽然心里已经有些退却了,但惯来的大小姐脾气还是让她忍不住顶嘴:“才几十两银子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
旁边的朱氏正在试戴书梦买回来的手镯,听到书婷这么说,也跟着插嘴道:“婷姐儿说得也没错,左右不过几十两银子,花了就花了呗,咱们沈家难道还在乎这点小钱不成?!”
四伯不悦地扫了她一眼,但见她只是个妇道人家,没有见识那也是正常,不想自降身份与她费口舌。
像是找到了帮手,书婷的底气又回来了些:“而且,又不是我一个人买,大家都买了的,你不骂姐姐不骂他们,偏偏就盯着骂我,你偏心眼!”
“你这是什么态度?有你这么跟父亲说话的么?!”原本只是想教训她两句的四伯,这一下子也被她死不认罪的态度给惹火了,似要发怒。幸而旁边的莫氏拉住了他,她示意他先冷静一下,有什么事情回去再说。
莫氏责怪地看了书婷一眼,将她拉入怀中细声说道:“自古从俭入奢易,从奢入俭难,这些道理你现在未必懂,但你爹也是为你好,他要不是担心又何必对你说这么多?你说是不是?”
见到有台阶下,书婷的态度立时就软了下来,她委屈地嘟起嘴吧:“可他总喜欢用教训学生的话来教训我,我是他的女儿,不是他的学生,还总是那么凶……”
听到这话,四伯的嘴角抽了抽,面色却禁不住缓和了些。
莫氏长得不是很漂亮,相貌平平,加上穿戴也不是很华贵,整个人看起来都很平常,极易被人忽略。但她却是生长在官宦之家,父亲曾是户部侍郎,家中兄长也在朝为官,自小熟读诗书通晓礼仪,很守规矩,又明事理,嫁进沈家这么些年,先后生下两子两女,与四伯关系也一直都是相敬如宾,是个出了名的贤妻良母。
她温柔地与女儿说道:“可你爹也不是不明白事理的人,你若听话,他又怎么会训你?你爹平常那么疼你,就是希望你能乖乖听话,你现在却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跟他顶嘴,他不但会生气,还会伤心的。”
书婷偷偷瞥了四伯一眼,见到他还板着一张脸,又想起他前两天提着走马灯送给自己时候的笑脸,不自觉地就红了眼眶,小心翼翼地低头说道:“爹……”
这个时候,大伯与二伯也走过来相劝,左右不过是件小事情,这大过节的,别闹得大家心情都不好。
本来见到女儿可怜兮兮的样子,四伯的脾气就已经去了一大半,现在大家有主动地给他找台阶下,他自然是很快就原谅了女儿,一场家庭战争顺势而解。
这个时候,书雪悄悄凑到书华耳边,带着几分幸灾乐祸的意味:“还是咱们比较有先见之明,做了那个什么天灯,既不花钱有很好玩,还不会惹人骂。”
书华笑了笑,却是没有接话。
当晚大家一块离开了东江楼,各自回到自己的家。书华回到博园的时候,已经是亥时,青巧早就为她准备好了热水,脱衣服时,她手肘上的伤顺势露了出来。
幸好没有出血,只是淤青而已。在松口气的同时,书华又不免有些无奈,原本还想趁着今晚没事给二哥写封保平安的信,这下子也只能暂且搁置一边了。
青巧却不似她那般淡定,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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