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华悄悄吐了吐舌头,挽着陶氏一并下了楼梯,这偌大的屋子里,只剩下那小两口。你望着我,我望着你,嘴角噙着笑,却是半晌也挤不出半个字……
出了三房的院门,书华与陶氏并肩走在花园的小路上,两边是覆盖着厚厚积雪的花圃,花圃边缘的大树也都被冰雪压弯了腰,枝头上坠着厚实的冰凌子,远远望去,层层叠叠地簇拥在一起,一如盛开的冰花,很是美丽。
书华渐渐将笑容散去,三老爷方才的急切模样还在她脑海中飘着,他对阮氏是真的上心了的,而且他们现在有了孩子,这是将一份爱情升华为亲情的重要转折点。也许,三老爷曾经的确做了很多荒唐事,但他对于阮氏的那份情,却也是发自肺腑的,不该就这么被抹杀掉。书华现在只希望,曹氏不要真的为情而做出什么疯狂的举动……
想起曹氏,书华不由问道:“我回来这么久可都没见过二舅,他的身子骨怎么样了?”
陶氏面带惆怅:“他是个苦命的人,这生下来就得了那般怪病,大夫们都说无药可医,只能靠些药材勉强吊着条命。就连元大夫也说了,依照眼下的情况发展,他那副身板很有可能过不了明年冬天。”
书华不由脚下一顿:“那……二舅妈怎么办?”
“她?”陶氏摇摇头,眼中隐含不屑,“她自是厉害得很,眼下二弟还在,她就开始迫不及待地将手伸到公帐上来了,这二弟若真是去了,只怕她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划账分家。”
书华似有不信:“外婆仍旧健在,她怎敢就……”
“她有什么不敢的?”陶氏冷笑一声,接着又瞅了书华一眼,“按理说这些都是白家的家务事,本不该与你胡说,只不过你娘亲也是这白家的女儿,而她临终前还特意留了些东西给你和才倌儿,说一些给你听也是让你长个心眼,日后凭地被人给欺了。”
书华点点头,只安分听着她继续说。
“当年老太爷走得太急,并没有将家产之事分清楚,眼下老夫人也还健在,所以也就没人提到分家之事。眼下这个家虽然是给我和你大舅担着,但毕竟不全部是你大舅的,等到老夫人不在了,就必须请族中老人来分清财产。依理,我与你大哥是打算将家产均分的,但你那三舅太不争气,整日游手好闲不说,平日还总爱赌两把,这家业来得不易,你大舅也不愿就这么让你三舅给败了,便想着将他的那份财产仍旧挂在大房名下,用以约束他的行为。这想法告诉了老夫人,她老人是同意的,这事儿基本也就这么定了。至于你二舅那儿,他一直这么躺着,半刻也离不得人,我们就想让他继续呆在白家,好好地照顾,只是……”
书华接道:“二舅妈不会同意吧?”
一想到曹氏那副尖酸刻薄的神态,陶氏的脸色也沉了下来:“她一心想要分家走人,断然不会在这家里多留半日,而她又生有一双儿女,若真是执意要走,我们也是奈何不可的。她走了不打紧,就怕她那老毛病又犯,从这里拿些不该拿的东西。你娘亲留给你那十几箱子的嫁妆,可都还在白家库房摆着,她那双眼睛盯了许久,就盼着你年纪小不记得事儿,将那些东西浑水摸鱼带些走。”
原来拿些嫁妆寄放在白家,难怪在沈家都没看到它们的踪影!
书华又道:“有大舅妈与大舅当家,她能拿得了什么东西?”
“她那性子古怪得很,我不怕她撒泼耍赖,就怕她唆使她那双儿女,做些不该做的事情。那两个孩子也是个苦命的,摊上她这么个娘,平日没少吃苦头,我这也是于心不忍呐!”
想不到二舅那副身子也能生出孩子?而且还生了两个!书华若有所地说道:“依照大舅妈的意思,是想让我将那些嫁妆搬回沈家?”
“我也知道沈家最近不太平,那些箱子带回去也未必安全,这事儿暂时还就这么摆着,我回头再与你大舅商量商量,总能想个两全其美的法子。”
书华点点头:“那就有劳大舅妈操心了。”
“都是一家人,你大舅又是个重情义的,该做的我们自然都会做到的。倒是你与才倌儿,对自己的事情都多上点心,你们是正室嫡出,无论如何,沈家日后都是你们的,凭地被别人爬到了头上。”
书华细声应着,如此谈了好一会儿,再抬头时候,已然来到老夫人的院子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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