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一式,便让尹秋水意识到了掌教深不见底的实力。
多年未见,孤独一人的他已经达到这般境界!
不得不让人叹服。
沈飞是越挫越勇的个‘性’,被他捅了一剑,非但不退缩,反而‘激’起了体内的凶‘性’,逝要将这白挨的一剑找回来,当下对师兄钟离睿说道:“敢问师兄,七峰之中,谁最高啊。”
钟离睿不知他要说些什么,随声附和道:“我主峰方栦九州最高,站在峰顶,可俯瞰九州全貌。”
“这么说起来,任何人想要登上主峰,都必须从下向上走喽。”
“那是自然。”
“自古以来,从下向上问的人,都叫求是也不是呢。”沈飞这话说的咬文嚼字,无赖至极,但不能说完全没有道理。钟离睿听了哈哈大笑:“是啊,是啊,从下向上问,当然是叫求了。”
“求你‘奶’‘奶’个头啊。”方翠崖气的脸都绿了,“哪里来的市井无赖,蝉翠,给我把他赶下去。”
方蝉翠对他师傅言听计从,收到命令后,竟真的胆大妄为到准备对沈飞动手,被钟离睿向前迈出的一步,‘逼’死了所有去路。钟离睿没有说话,又小又圆的眼睛瞪大了看着对方,相隔百米,前倾的身体却让金蝉翠步步后退,直到被方翠崖顶住才稳住退势,徒弟辈的较量他自然不能出手,但对钟离睿却愤怒至极,咬牙切齿地做出凶狠状。
方栦主峰的两位后生,以伶牙俐齿说得六峰理屈词穷,真是让几位峰主很没有面子。
纳兰明珠在一众‘女’弟子的簇拥下,目光‘阴’冷地盯着沈飞,恨不得将他剥皮去骨。好不容易寻到了王剑九龙的下落,获得了孵化九龙之卵的希望,不想‘弄’巧成拙,不但暴‘露’了自己的身份,甚至连珍贵无比的九龙之卵都‘弄’丢了,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此刻看到沈飞嚣张跋扈地站在掌教一方,完全没将六峰看在眼里,真是悔的肠子都青了。当时就该杀‘鸡’取卵,直接将他杀死,取出王剑九龙,再让九龙之卵吸收它的炎力,这样做就对了。
局势僵持,六峰虽然屡屡受挫,但要低三下四地向两个小辈,向主峰认输,实在太没面子,总归要有个台阶下,而掌教根本不想在这个时候,谈论什么戮神阵的事情,所以一直绷着劲,不给他们这个台阶。
这真的很尴尬。
钟离睿心想,如果真的就这样将六峰‘逼’走了,那么双方可就是明着撕破脸皮了,这样一来,联合六峰的计划等于彻底失败,面对魔教的入侵只能引颈待戮。
更何况,六峰登山不管是拜访还是求见,都是客人,主峰作为主人如果不讲道理的将客人们给‘逼’走了,着实不合礼度,说出去也不好听,会引来外界的闲言碎语。
思及此处,他决定委曲求全,施展狮吼之术朗声说道:“云师叔,您在不在啊,山上好多老朋友等着要见你呢。”
云烈此时正躺在主峰后‘花’园里呼呼大睡,被钟离睿底气十足的声音惊醒,知道师侄这是遇到难题了,而他的忙自己必须得帮。也不洗洗脸,梳梳头,当下邋里邋遢地向前迈出一步,直接出现在玄青殿上,出现在钟离睿的身边,只消看一眼,就知道是怎么回事情。
“哈哈哈哈,老家伙们年龄加在一起都几百岁了,站在殿外面不怕着凉啊,快进来,快进来,看座。”
云师叔是掌教的师弟,与六峰峰主同辈,他出面接待算是给六峰让出半个台阶,诸位峰主哑巴吃黄连,再继续纠缠下去就显得小气了。尹秋水当下拾级而上,热情地与云师叔相拥,攀谈,“师兄啊,还说我们呢。”他比云烈入‘门’稍晚,所以称他为师兄,“早前听说你已经戒酒,怎么又喝上了,上了年纪可得保重身体啊。”
尹秋水的手轻轻托着云烈的腰,互相攀结着向殿内走,六峰以他为尊,此次上山的建议也是他和纳兰明珠联手发起的,他既已做出妥协,那么剩下的五位峰主也不好再强出头了,当下跟着踱入殿中。
沈飞和钟离睿侧身给他们让路,方翠崖蛮横无理地走上前,故意撞了沈飞一下,后者被钟离师兄搀扶住,无奈苦笑。
玄青殿早已变了番样子,金丝楠木的桌椅全部撤下,换上了六张紫檀木质地,代表着身份尊贵的靠背独座,每一个座位边上都整齐的摆放了一张一米高的茶几,六位峰主坐下后,道童们依次进入,端来了上好的茶水。
云师叔的座位一早安排好,在掌教坐下逆瀑的左手位,看起来和六位峰主的差不多,其实比他们的位子要高出一厘米,宽出一厘米,这自然也是有意安排。
而在偌大的玄青殿中,能够获得一席之位的也只有这八个人了,其他的人,哪怕是钟离睿、冷宫月这样的身份,都只能站着,站在他们各自师傅的身后,保持师徒之间严明的尊卑戒律。哪怕‘私’下里关系再好,在这样隆重的场合,他们也必须保持应该有的分寸。
这就是蜀山,凡人一心向往之地。在这片土地上,你要么坐着,成为主宰者,要么站着,位于主宰者身后,没有第三条路可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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