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站立的姿势,路鑫波赶紧笑着:“这两位也坐吧。”
“路省长,”欧阳兰不满地叫了一句,这人也太不好缠了。
“欧阳小姐,这样吧,我打电话让孟成林同志来一趟,你们有什么事情,可以当面锣,背面鼓地谈清楚。至如是公事还是私事,他来了自然就清楚了。”路鑫波知道再纠缠下去,他也占不到什么上风。也只得把矛盾往孟成林身上引了。
就在路鑫波掏出手机拔打孟成林的电话时,孟成林在办公室门外敲门了,敲门声和电话声同时响了起来,路鑫波便压掉了电话,惊讶地把目光投向了门外。
欧阳兰和吕浩同时惊了一下,孟成林这个时候来找路鑫波,显然是有重要的事情了。
“进来吧。”路鑫波冲着门外了一声。
孟成林推开门一看,欧阳兰和吕浩都在路鑫波办公室里,而且吕浩**上全是血迹,一看就是受到了酷刑。受过酷刑的吕浩也没有透露半个字,看来他无论怎么和莫正南斗,他都是一个失败者。他一下子觉得整个人失掉了所有的魂魄一般,呆站着。
“老孟,你来得正好,坐吧。”路鑫波还算客气地对着孟成林,孟成林那颗受到打击的心,稍微好过一点,就冲欧阳兰笑了笑:“小兰也在这里啊。”
吕浩赶紧喊了一声:“孟书记好。”
欧阳兰朝着吕浩瞪了一眼:“好了伤疤忘了痛。”
路鑫波笑了笑,这女人就是女人,这种场合还不忘教训小男人。路鑫波示意沈阳给孟成林倒茶,他已经看到了孟成林的气色不对,他如果再给孟成林压力,保不准孟成林会把握不住,这人,只要意志一崩溃,自然就没有斗争力了。他现在还需要孟成林来对付欧阳兰和吕波,尽快让他们离开他这里,他可不想在这些无油盐的事情上浪费表情,再了,孟成林已经是他准备断臂之痛的对象,为他去得罪欧阳兰犯不着。
孟成林坐了下来,努力地掩饰着自己内心的慌乱,欧阳兰的厉害,他上次就领教过,这女人能这么快把吕浩弄出来,就证明他的人被欧阳兰扣着了,而她直接把吕浩带到了路鑫波这里,又是演的那一曲呢?
孟成林实在是猜不透。这一段,所有的事情都好象全部不对味,又好象全部不是他所意料中的那样。
“老孟,欧阳小姐你私自扣下吕浩是公事,不是私事,你现在就当着她的面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路鑫波直接望着孟成林。
孟成林接住了路鑫波的目光,他想从目光中探到一些信息或者一些暗示,可他却失望了,路鑫波的目光没有信息,没有暗示,却有一种躲闪,这么来,路鑫波不再是他的力量和靠山了?而他却还把路鑫波当作大树一般抱着,以为路鑫波能够帮他压一压莫正南,把他的人给放出来。没想到,欧阳兰直接救出吕浩不,把人弄到这里来了。这明证摆着,他还能什么呢?
“吧。”路鑫波催了孟成林一句。
孟成林不得不话了,他望着吕浩:“吕浩,你自己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吧。”
孟成林把球踢给了吕浩,欧阳兰却抢过话:“孟书记,你到现在还想摆书记的谱吗?你觉得自己还能摆吗?”
孟成林一听欧阳兰的话,气得恨不得冲过去掐死这个女人,总是在最关键的时候,这个女人就救出了吕浩,要不是这个女人上次救下了吕浩,这接下来的事情就不会演变成这个样子。
吕浩这个时候还是话了,他望着欧阳兰:“兰姐,我们走吧。这件事到此为止,谢谢你,再一次救了我的命。”
孟成林见吕浩这么,心里松了一下,这孩子还是在念思思的情,而他确实做得太过了,恩将仇报。吕浩不仅没有告发思思和罗婉之,还安全送到了她们。仅就这一点而言,这孩子还是很讲情义的孩子,可他还是对吕浩下手了,还是把吕浩打成这个样子。他有些于心不忍,不由对吕浩:“吕浩,对不起了。”
吕浩一听孟成林这么,竟然感动起来,正准备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欧阳兰似乎看明白了吕浩的心,马上:“吕浩,你是不是准备,这一切与孟书记没有关系?是不是准备,你和他是私事?”
吕浩被欧阳兰堵住了口,一时怔住了。他确实有这样的想法,确实想对路省长,这是他和孟成林书记之间的私事,确实想为孟成林找个台阶下,反正他已经愧对了思思,已经拿到了孟成林的致命武器,已经要致孟成林于死地,何必在这最后的关头,赶人上百步呢?得饶人处且饶人吧。
“兰姐,我们走吧。孟书记还有工作要向路省长汇报,我的事,就算了。”吕浩求救地望着欧阳兰。
欧阳兰“哼”了一下,她真对这个傻小子无语了。对敌人退让就是逼自己无路可走。农夫和蛇的故事,她相信吕浩绝对读过,可吕浩却偏偏一而再,再而三地扮演着农夫,傻得如猪似的任人屠宰。
吕浩极为难,他现在很盼望莫正南能给欧阳兰打电话,或者莫正南能给他打电话。
莫正南这时却接到了彭青山的电话,彭青山在电话中对莫正南:“莫市长,苏晓阳交待,孟书记办公室里有个保险箱,里面有一本日记,他翻了一下,大多是孟书记和女人之间的事情,但是我怀疑,爱写日记的人,肯定会在日记中记录自己的重要事情,日记中肯定还有更重的信息。冉冰冰已经承认孟书记送了她一套房子,房子还没有装修,她也没住过,她愿意把房子退出来,只求不要开除她的工作级别。这事,您怎么办?石磊书记也在活动,我这边的情况迟早会被公开化。所以,莫市长,我认为,还是要尽快处决,免得夜长梦多。”
莫正南对彭青山:“放了冉冰冰。马上把相关资料整理一份上报给省纪委,我也会尽快把这件事汇报给省领导的。”莫正南完,就挂断了电话。
莫正南刚把电话一挂,念桃的电话却打进来了。莫正南盯着手机看着这串熟悉的号,愣了一下,难道念桃知道吕浩失踪的事?还是念桃打不通吕浩的电话又在着急?唉,他还是很失职啊,老是让这个女孩生活在动荡之中。
莫正南这么想的时候,按下了接听键,念桃的声音传了过来,依旧那么轻柔,落在他的心间,还是让莫正南抖动了几下。
“你方便听电话吗?”念桃问莫正南。
“嗯,”莫正南也很柔和地应了一句。
“雁凌刚给我打电话冰冰被纪委带走了,让我帮帮冰冰。我不知道冰冰犯了什么事,吕浩的手机打不通,我这心里七上八下的,不会又发生了什么大事吧?你还好吗?与你有关系吗?”念桃的声音急切起来。
原来念桃还不知道吕浩的事,原来念桃是为另一名伤过她的女孩冉冰冰的事找他,这个傻丫头啊。欧阳兰找没找到吕浩呢?不管怎么样,他不能让念桃知道吕浩的事,于是莫正南:“傻丫头,冉冰冰我已经通知下去,放人了。她现在已经回报社去了,我也是看你的面子上,让他们没有为难冉冰冰的。至如吕浩,他可能在忙,有时候下乡的话,信号不好。你就不用担心他了,他不会有什么事情的。我也很好,你别担心我。对了,你的身体恢复得怎么样?谁照顾你呢?”
“我现在可能吃了,我嫂子我怀的肯定是个男孩子,我一顿要吃两大碗啊,我现在胖多了,为了我们的宝宝,胖就胖吧。”念桃一提到肚子里的孩子,幸福而又兴奋地对莫正南,莫正南又想念桃了,想再扒在她的肚皮上听听孩子的动静啊,上帝又补偿给了他一个孩子,无论是男孩还是女孩,他都会喜欢的。不过听念桃的口气,她还是喜欢男孩,当然了,母以子为贵,这傻丫头,肯定也以为他重男轻女的。
“想吃什么就吃,没钱就告诉我一声,我的工资一个人也花不完的。”莫正南叮嘱念桃,念桃一听又是扯到了钱上面,不由得悲伤起来啊,是啊,她不是靠吕浩养着,就得靠莫正南养着,什么等生完孩子,她就要去工作,她不想花他的钱。这女人真要上心一个男人,还真不愿意对这个男人索取什么。
“丫头,”莫正南见念桃不,轻轻地叫了一句。
“嗯,”念桃嗯了一声,接着:“我以后要工作,我不想靠男人养着。”
原来是为这个不话啊,莫正南笑了笑:“好,好。”
念桃也笑了起来,莫正南什么时候这么迁就过她啊,有莫正南这个态度,她就知足了,再了顾雁凌托她的事情,她也办到了,于是心情很愉悦地对着手机亲了几声,她可是第一次这个样子,另一端的莫正南听到了,心情也快乐了起来,学着念桃也对着手机亲了几下。两个同时笑了起来,莫正南便收了线。他还有事要办,还有吕浩要找呢。
莫正南被念桃一挑逗,心里便又有了冲动,下体的反应竟然还是那么激烈啊。这个傻丫头啊。莫正南在心里念叨了一句。是啊,好消息一个接一个地来了,他怎么能不高兴呢?现在只要吕浩平安无事,他的大功就可以告一段落了。
莫正南拔通了欧阳兰的电话,电话一响,欧阳兰就接了,吕浩似乎猜到是老板的电话,老板肯定是为他的事。吕浩感动了,唉,他这是怎么啦,如骑墙的草一般,这边摇一下,哪边晃一下的。他怎么就这么容易被感动呢?一边是老板,一边是思思的父亲,他该要哪一种感动呢?
欧阳兰没有走出路鑫波办公室去接电话,而是直接按下了接听键,莫正南的声音传了过来:“吕浩找到没有?”
“找到了。我们现在在路省长办公室里,你有话对路省长吗?”欧阳兰问莫正南。
莫正南一惊,这欧阳兰怎么就这么张扬呢?她怎么就把吕浩带到了路鑫波的办公室里了呢?这不是逼宫吗?唉,这女人啊,什么事都敢做。
莫正南赶紧对欧阳兰:“把电话给路省长。”他必须对路鑫波解释清楚,这个结不能结下。别朱天佑书记和路鑫波省长的斗争还没白热化,就算到了白热化的程度,他也不能明着和路鑫波省长叫板啊。
“路省长,我姐夫哥莫正南的电话。”欧阳兰把手机递给了路鑫波。
莫正南赶紧在电话中喊了一句:“路省长好。”
“是正南啊,”路鑫波亲热地呼着莫正南的名字,这让在一旁的孟成林很不是滋味,以前路鑫波也会成林,成林的叫着,可今天,路鑫波称他为老孟,很显然,他在远离自己。
“我这小姨子不懂事,打搅了路省长,真是对不起啊。”莫正南赶紧检讨着,莫正南的这种态度让路鑫波很受用,刚刚被欧阳兰弄得不爽的心情,一下子好了许多,赶紧:“欧阳小姐也是心急,救命恩人受人欺负了,她这样做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只是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正南看?”路鑫波还是一脸笑,却把皮球往莫正南身上踢。
莫正南正需要路鑫波这么问他,否则他要是专程汇报苏晓阳的事情,就有些故意为之的嫌疑了。
“路省长,是这样的。我们纪委办案组审讯了孟书记的秘书苏晓阳,据他交待,孟书记分别给北京一女孩买了一辆凌志车和送了一套房子给琉州市日报的记者,现在这名女记者也承认,房子确实是成林书记送的,她还没住,表示会退掉房子。我就让纪委把女记者给放了。只是苏晓阳问题很严重,他利用公权之便在收购私营厂房时,侵占了好几百万的资金,所以,纪委已经立案了。可成林书记却认为是我扣留了他的秘书,他就一报还一报地扣留了我的秘书。吕浩的爱人就给小兰打了电话,她就赶到江南省救人,肯定是在气头上,才冒犯了省长,我在这里替她道歉了,请省长原谅。”莫正南平静地把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了一下,路鑫波一愣,难怪孟成林这么急地找他来了,原来是他的人犯事了,他摆不平。路鑫波还不知道琉州公安局局长失踪的事,这事,孟成林让人封锁消息了。
“原来是这样的啊。我知道了。正南还有别的事吗?”路鑫波问。
“谢谢省长,我没别的事。”莫正南很客气地应着,路鑫波便挂了电话,直视着孟成林,孟成林整个人不由得颤抖起来,莫正南在电话中到底了些什么?路鑫波的脸色这么严厉,肯定是苏晓阳这小子供了他不少事。
孟成林正想话,路鑫波办公室的电话却响了,孟成林便压住了想的话,很惊恐地等着路鑫波的训话。
路鑫波拿起了电话,省纪委田天副书记的电话打进来了,他:“路省长,情况很不妙,孟成林同志这一次怕是在劫难逃。琉州方面的消息尽管还没有境外的存款,可问题也不小啊。再他的秘书也犯事了,公安局局长失踪了,都是他这个书记的失职啊。”路鑫波尽量不动声色地听着,他不能让欧阳兰看出什么。可欧阳兰已经猜到了,电话内容。于是把目光转向了孟成林,孟成林也正好把目光转向了她,她一脸的洋洋得意,孟成林一惊,难道一切都是他们策划的?难道他在境外的巨款,这个女人查到了?
孟成林这么想的时候,把目光投到了吕浩的脸上,吕浩却不敢接他的目光。吕浩的表情在告诉他,一切都在他们的计划之中,他最害怕的事情,终于发生了。
难怪吕浩那么卖力地接近思思,难怪吕波不顾一切地缠住思思,他们早就布下了一张大网,而他却浑然不知罢了。
孟成林猛地站了起来,冲到了吕浩身边,抓住吕浩的衣领吼:“为什么?为什么?”
吕浩不敢看孟成林,他是有愧于他的。可站在身边的两名军人,把孟成林往外推了推,孟成林没站住,整个人跌倒在地上。
吕浩想上去拉,欧阳兰却:“吕浩,你到底要被一个人整多少次才明白呢?他有今天,是他自己给自己挖了一座坟,与你有什么关系呢?你不要乱同情好不好?人家把你打成这个样子,你还在这里充好人,有你这样的男人吗?”
路鑫波奇怪地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他都被绕晕了。官场的绕,他可见多了,可今天的这种绕法,他实在是看不懂。
孟成林摔在地上,整个人彻底崩溃了,他坐着不动,或者是他根本就不想动。路鑫波喊沈阳“沈阳,”沈阳走了进来,他冲着孟成林示意了一下,沈阳便上前把孟成林扶了起来,孟成林绝望地看着路鑫波问:“我是不是没救了?”
路鑫波缓慢而又沉重地点了点头。
孟成林突然“哈哈哈”地大笑起来,路鑫波被孟成林笑得发麻,吕浩看着孟成林,在他的笑声里,吕浩觉得那么悲哀和痛心。是啊,与其是他出卖了思思,不如是孟成林自己给自己挖了一座坟。
“老孟”路鑫波严厉地望着孟成林叫了一声,孟成林却急步如飞,冲向路鑫波开着的窗子,在众人还没明白是怎么一回事时,孟成林纵身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