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这么推算的,孟成林给他打电话,就证明他的妻子和女儿已经上了飞机,而吕浩肯定也只有在飞机上被孟成林的人给扣下的。
“这个傻小子明明在林县接待客人,怎么又去了机场呢?他一个人去机场干什么?”欧阳兰继续问莫正南。
“吕浩把思思和孟成林的妻子罗婉之送走了,就在几个小时前,他亲自开车送到了飞机场,可现在吕浩的手机却是无法接通的状态,显然很不对劲。”莫正南,他要是不清楚,欧阳兰会一直这么追问的。
“哼,这样的事,也只有你们两个大傻瓜干得出来。为了女人,你们一个比一个能折腾,一个比一个会陷入。江山可以不要,美人你们倒是一脉相承地要着,而且为了美人,你们甚至命都可以不要是不是?我都不知道怎么你们好啊。都老大不小的人,这点理智居然没有。我真是无语得很。还好,我已经拿到了巴黎银行的全部资料,要是我没拿到,你们这样的办事风格,成得了什么气候呢?这么放掉人家,迟早会坏事的。”欧阳兰收起了嘻嘻哈哈的神态,一本正经地教训着莫正南,似乎莫正南还是一个毛头小愣青一般。
莫正南皱了一下眉,心还是沉了一下。他不希望听到欧阳兰这样的话,给人的感觉一股阴气直逼心间。一个女人,过多地给男人这种阴气的攻击,不是什么美好的事情。相比欧阳兰的哪些无聊的感情话而言,莫正南愿意听的是前者,而不是后者。他不希望欧阳兰玩政治,政治斗争之中,女人是应该走开的。女人从来都是政治斗争中的牺牲品,在这一点上面,欧阳兰难道不清楚吗?可是他又离不开欧阳兰的帮助和支持,很多事情,他又要借欧阳兰的力去做,借欧阳兰的手去完成,甚至借欧阳兰的嘴去表达他要表达的东西。生活大约就是如此地谬论和荒诞不经。
“你调查一下,是些什么人,吕浩关在哪里行吧?”莫正南想结束谈话,他的感觉很不好,而且他也不能离开会场太久。
“知道了。”欧阳兰应了一句,莫正南便挂了电话。她就知道莫正南给她打电话准没好事,除了替莫正南扫清障碍外,她在莫正南的生活里似乎不重要,她就没听过莫正南对她讲一句关于情感的话,她最想听莫正南一句与感情有关的话,可是偏偏莫正南就是一句也不肯,难道他的爱真的全部给了那个什么都不是小丫头吗?难道她的正南哥哥真爱那个叫念桃的女孩?她不相信,或者是她根本就不肯去相信。对她而言则是越得不到的东西,魅力越大,她的轮陷也就越深。她一次次问自己,为什么愿意去替莫正南做这做那呢?原因只有一个,她还在爱着他,而他则装着那个什么也没有的念桃。每当想到这一点,欧阳兰的不平就来了,欧阳兰的火气与怨气也就来了。只是现在这件事关于那个傻小子,那个傻小子毕竟救过她一命,那个傻小子也是她愿意去培养和帮助的年轻人,这件事她不能不管。
欧阳兰在星云会所再也呆不下去,她对朋友打了一声招呼,就开着她的法拉利直奔家而去,她要飞江南省,除了探听吕浩的下落外,她还要见朱天佑书记,战斗的号声已经吹响了,该打的时候,绝对不能退缩。
吕浩毕竟是林县的副县长,吕浩毕竟没有做错任何一件事,如果是孟成林扣下了吕浩,那么孟成林不仅把事弄大了,也弄复杂了。欧阳兰有些不明白,老狐狸一般精的孟成林,怎么就干出了这么不着道的一招呢?他是不是真的急糊涂了?在兵临城下之际,要的是诸葛亮的那种空城计的唱法,可孟成林却偏偏要在城门口去放箭,这种箭的杀伤力微乎其微,难道孟成林不懂这一招吗?欧阳兰都懂的道理,孟成林混战了这么多年怎么如此失算呢?
欧阳兰在飞往江南省的时候,孟成林却在办公室里生闷气,他满以为拿吕浩和莫正南交换,莫正南会满口答应,没想到,莫正南却把苏晓阳的失踪推得一干二净,而他反而暴露了吕浩被他的人拿下了。他现在能做的就是逼吕浩开口拿到莫正南的证据,他就不信在官场中的人,会有干净的。
哪有不偷腥的猫呢?
孟成林拔了一个电话,一个男人的声音传了过来“老板,有什么指示?”男人问。
“你们到了哪里?”孟成林问。
“你要的人在我们手上,正往目的地赶。”男人。
“办得好。一定要敲开他的嘴,探到一个叫莫正南的全部秘密,不过人要活着。”孟成林指示这个男人。他还是担心搞出了人命案,既然暴露了吕浩的行踪,他就不能灭掉吕浩,这样做太危险了。在官场斗争这么多年,他是不会让自己身上背命案的。
吕浩听到了电话,他猜打电话的人肯定是孟成林,而孟成林为什么要这么做呢?吕浩也想不出一个所以缘来。
目的地到了,是郊外的一间民房。不过,吕浩的眼睛一直被蒙住了,他猜估计是到了郊外,因为脚下的路是泥土路,这一点,吕浩能够感觉出来。接地气的感觉和走在水泥路上的感觉就是不一样,这对从小在泥土地长大的吕浩而言,每一次走在这样的路上,反而会涌起很多的亲切感来。他不由问了一句:“你们把我带到了乡下来了吧。”
“你**的,是不是找死?”一个男踢了吕浩一脚,吕浩差点被踢倒了,另一个男人却抓住了他,对身边的男人:“不要节外生枝。”
进了房间后,一男人把吕浩按在一张铁椅子上坐了下来,他的**瞬间如无数银针扎进去一般,吕浩便知道这种椅子是他们特制的一种刑具,虽然吕浩看不到,可他感觉得到。一个男人再把他往下按的时候,他努力地吸住气,尽量不让**再往那些银针一般的尖尖上扎。
可两个男人根本就不放过吕浩,一齐动手把吕浩往铁椅子上按,吕浩感觉**里全是银针扎了进去,痛得他不由得喊了起来,这时有男人的声音响了起来:“,莫正南干了哪些事?”
莫正南干了哪些事?吕浩一愣,马上明白,这些人抓他来就是要搞老板的证据。可是孟成林在这个时候收集老板的证据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莫正南根本就不爱钱,一个不爱钱的官员,他能有什么证据可查呢?唯一的不检点,就是他和念桃之间的感情,可这样的感情算什么呢?
孟成林竟然如此不了解莫正南,吕浩突然悲哀起来。当你的对手在你的面前晃荡了两年,你却弄不清对手是一位怎样的人时,这就真的是滑天下之大稽的事了。他用自己的人生理念去衡量莫正南,以为莫正南会如他那般拼命占有不义之财?
吕浩对孟成林仅存的一丝敬意荡然无存。就在这个时候,另一个男人:“吧,你的老板已经不管你了,你没必要为他守着什么。”完,放了一段录音,竟是孟成林和莫正南打电话的对白:
“老莫,我们都是是明白人,我拿吕浩交换苏晓阳成不成?”孟成林的声音。
“老孟,我真不知道你在什么。吕浩在林县,苏晓阳在你身边,这两个人与我八杆子打不着,你现在来找我交换人,我上哪里去给你变这么两个大活人给你。再了,吕浩的事情与我能有什么关系呢?他曾经是我的秘书,我曾经是培养了他,可是他有他的路子要走,他不可能每走一路,我就要去指点是不是?他犯错与否,都是他的事情,好象应该与我无关吧。”老板的声音。
苏晓阳失踪了?吕浩听完这两段对话,突然明白了孟成林为什么要扣下自己,他想拿自己去交换苏晓阳,那么苏晓阳在老板手里?现在老板不肯交换的时候,他们就对自己下狠手,逼自己交待莫正南的证据。
唉,吕浩突然长叹了一声。两男人切掉了录音,对吕浩:“你老板都不要了,还是吧。”两男人以为吕浩想明白了。
“我能什么呢?”吕浩突然“莫市长一身正气,为人清白,你们让我交待什么呢?恐怕你们要失望了。我只是请你们转告你们的老板,该亡羊补牢的时候,你们的老板不补,现在想补,已经晚了。”
“你,”其中一个暴怒了,搞半天,吕浩还是不开口,反而来教训他们,这小子怕是铁椅子没坐好,于是对同伴:“让他继续坐。”于是两个人又把吕浩往铁椅子上压,又是一阵钻心的痛,又是吕浩的惨叫声,要民房的上空飘着,一直飘到了很远、很远。
吕浩的这段话还是被这两男人录音的方式传给了孟成林,孟成林听完了,竟也如吕浩一般地长叹了一声,是啊,他太低估了莫正南,他以为他是地头蛇,就算莫正南是强龙,也斗不过地头蛇的。再了,莫正南也确实在这两年没有干成多少事,以至如让孟成林更加忽略了对莫正南的认知,他以为莫正南既然也爱美女,美女和钱是分不开的,没钱拿什么养女人?又拿什么玩女人?女人和小人都是最难养的,而女人和小人却又总是被人养着。不养起来,谁为你跑前跑后的忙碌呢?
难道莫正南真的一清二白吗?他和那位叫念桃的女孩又是怎么一回事呢?孟成林想到这里,给那男人打电话:“问他,念桃到底是谁的女人?”
吕浩坐完了铁椅子,一男人就问他:“念桃是莫正南的女人,对吧?”
“念桃是我的老婆,不信你们去民政局查啊。”吕浩感觉全身都在疼。
“妈的,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两男人再一次把吕浩往铁椅子上压着,吕浩被反反复地折磨得**全是血,贴在衣服上难受死了。
吕浩还是什么都没招,而苏晓阳反而把孟成林送车子和送房子的事给招了,彭青山以快速的方式查到了冉冰冰名下的一套房子,在冉冰冰没任何准备的时候,她被带进了纪委。
孟成林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冲着石磊大吼:“你**的是吃干饭的吗?在你的眼皮底下,人都被立案调查了,你竟然一无所知。”
石磊也是刚刚得知消息,彭青山竟然怕背着他不仅把苏晓阳立案调查了,而且还把冉冰冰也带到了纪委问话。很显然,彭青山这样做,肯定是拿到了证据,而这些证据极其不利于孟成林,否则彭青山不会这么张扬地立案,更不会这么张扬地在他面前叫板。
“老板,您还是去省里想想办法吧,事情的发展恐怕不是那么简单的了。他们手上如果没有足够的证据,他们是不敢立案的。”石磊提醒孟成林。
孟成林一听,才知道自己是被搅乱,赶紧对石磊:“想办法把冉冰冰弄出来,不要拿女人开刀。至如苏晓阳,估计他怕是招了不少事,你要想办法探听清楚,我现在就去省里找路省长,我就不信,他们还真的反天了不成。”着,孟成林就挂掉了电话。
孟成林的人还没出办公室,省里的电话就来了,路鑫波的电话,孟成林拿起电话:“路省长好。”
“我好个屁。你看看你,在这种关键时刻,不仅不能和我站在同一战线,反而捅这么大的娄子。你是不是私下扣了林县的一名副县长?”路鑫波满身是火气。
“我,这,”孟成林结巴了,消息怎么这么快呢?
“是还是不是,请回答。”路鑫波急躁地冲着电话吼,朱天佑在琉州实施他的城乡一体化,而且开展得如火如荼,没见孟成林向他汇报半个字,反而是一老首长打来电话质问他:“听你的手下一名叫孟成林市委书记扣下了林县的一名副县长?有这么办事的吗?有问题,让纪委调查立案嘛。不管怎么样,程序问题,我们还是要讲的。”老首长不急不缓,路鑫波却是一身的汗,老首长电话一挂,他就把电话打到了孟成林这里。
“路省长,我是找人教训了吕浩,但是我只是想教训他一下,他一直缠着我的女儿不肯放手。所以我就找人想打他一顿,让他死心。至如什么扣人一,根本没有的事。倒是莫正南,在没有任何手续的情况,把我的秘书秘密关押了一天多时间,直到现在才补办立案调查手续,显然他们在针对我,想搞垮我,也是冲着省长您来的。前一段我可听莫正南要去省里任秘书长,可又听莫正南不走了,盯上了我的这个位置,很明显就是想挤掉我,给省长一个下马威。”孟成林赶紧在路鑫波面前告了莫正南一个黑状。
“有这事?”路鑫波果然信了。
“路省长,我正准备去省里向您汇报的,就接到了您的电话,确有其事,现在我的秘书还在莫正南手里,可他就是不承认。反而到底散布我扣下林县一副县长的事,那是我家的私事,与公事没关系的。这事,请省长替我作主啊。”孟成林继续添油加醋地。
“我知道了。”路鑫波挂断了电话。
路鑫波挂断电话后,就给老首长回了一个电话,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了一遍,老首长:“怕不是家事那么简单的了,人家能够立案,就足以证据他们拿到了证据,而你的人呢?目前还不知道他们私下用刑没有?如果用了刑,又是明证落在他们手里,这怕对你很不利啊。鑫波啊,看来,你和天佑书记的斗争已经公开化了,还是舍臂求全吧。以后,你的人,最好收剑一点。在哪个山头唱那样的歌,别到处留着明证让人抓啊。”老首长的一席话得路鑫波很是不爽,可是转而一想,他的人还真是问题多多,这个孟成林,能力确实有,敢敢干,可这些年状告他的信一封接一封,就没间断过,都会被他压了下来。现在,他怕不是为了女儿的私事那么简单了。
路鑫波这么一想,赶紧给纪委分管办案组的田天副书记打了一个电话,他问田天:“琉州的孟成林书记,你们纪委最近收到什么状告书没有?”
“路省长,我正要找您汇报,我们收到一封密件,密件上面详细公布了孟成林书记在法国巴黎银行的每一笔存款,数目之大,也让我们不得不重视啊。”
“多大的数目?”路鑫波问。
“一亿八千万啊,每一笔都有纪录,显然是专业人士弄到的资料,恐怕问题不小啊。”田天副书记。
“这件事我知道,你们秘密调查一下,暂时不要闹得满城风雨,我找成林同志谈谈。”路鑫波挂了电话。
这一次,路鑫波也保不了孟成林,而且他不想保他,是啊,断臂之痛至少还能留条命。可是他和朱天佑的第一场斗争,他就不得不以失败而收场了。真的把琉州拱手让给朱天佑的人吗?路鑫波陷入了沉思之中。
而欧阳兰的人已经查到了吕浩被关押的地方,在吕浩再一次发出惨叫声时,一辆军车已经接近了那间民房,从军车上下来了几名衣着便衣的人,他们冲进民房时,两名男人正抓着已经一身是血的吕浩还要往铁椅子上按,这几个人冲过去,在两名男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他们反扣了双手,随后,吕浩被人扶进了车子里,两辆车往城里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