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老毛病了,不碍事!”陈太夫人笑了笑,随后有些嗔怪地看了眼四周:“都是些沉珂而已,钰儿他们太大惊小怪了!”
“身体要紧,马虎不得。”苏慧娘细细都打量了陈太夫人两下,只见其脸上黯淡无光,充满病容,便是说话也有气无力,知道她这次的确病的不轻。
“干娘应该早些告诉我的。”她心下难受,说出来的话,便带上了些埋怨。
“好孩子,干娘真没事!”陈太夫人拍了拍她的手。
见这母女二人在这边说着贴心话,那边的林绣珠在无人看到之处狠狠攥了下手中绣帕,她心中有恨,一恨婆婆对自己不公,这苏慧娘不过就是个干女儿而已,可陈太夫人就对她如此之好,相比之下,自己这个儿媳妇就是横挑眉毛竖挑眼的,实在是不公。二恨,苏慧娘,原来她还不知道,为何丈夫就是不喜欢自己,可就在去年,她知道了所以心中就更加的恨了。
“钰儿、荣哥儿、寿哥儿,你们先回去吧,不用杵在这了!”陈太夫人有些虚弱的对着底下的儿孙说道。
却一眼都没有看像一旁地林绣珠。
陈钰是个孝子,闻言自是领着孩子们退了出去,倒是林绣珠整个人木着一张脸,无声无息地跟个幽灵似的。
待屋子里只剩下她们两个时,苏慧娘便知道了,陈太夫人这是有话要跟自己说。可是,令人没有想到的是,她说的竟然与缘姐儿有关。
“您,您是想”苏慧娘有些吃惊的眨了眨眼睛,
陈太夫人点了点头,用着愧疚地口吻道:“干娘知道这个请求很冒昧,可是我的身体又所以”
她说的有些吞吞吐吐,可却并不妨碍苏慧娘领会其中的意思。
陈太夫人想要与自家结亲,为荣哥儿求娶缘姐儿。
其实这种面对面的直接谈论儿女婚事,是非常不妥当的,可是因为两家有着不同寻常的关系,再加上这附近只有他们二人,无论成还是不成都不会传出去,所以倒是可以开诚布公的谈一次。
苏慧娘的脑海里迅速转动着各种念头,荣哥儿的品性她也是很了解的,那孩子随了他父亲,是个温和的孩子,人也很本分,从未有过任何失礼之处。虽然只是个庶子吧,但看威武伯府眼下的这个状况,只怕以后的爵位还是会落在他头上。人好,家世也不错,两家人知根知底关系深厚,但是只有一点非常不好,那就是他有个嫡母,而且这个嫡母还不是一个好相处的。
婆婆想要为难儿媳妇,那简直是容易的令人发指。
眼见苏慧娘皱着眉头,一脸的纠结犹豫,陈太夫人的眼中不禁带上了一抹期盼。她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怕是没有几日好活了,便想着在临死前,把长孙的婚事定下来。缘姐儿绝对是其中最好的人选,人长得好,性格也好,最关键的是有个有权有势的父亲,若是将来上京中再有什么波折,凭借这这份关系,也能保证威武伯府平安康泰。
“干娘,您容我好好想一想。”苏慧娘实在无法对着病重的老人家说出决绝的话,只说道:“这事回去后,还得与我们家老爷商量一下。”
“好好好!”陈太夫人听可果然是大喜过望。紧紧攥着苏慧娘的手,激动地说道:“你愿意考虑就好,干娘真怕被你一口拒绝呢!”
苏慧娘微微笑了笑。
两人又说了会儿话,陈太夫人毕竟体弱,没过一会儿就支撑不住了。
苏慧娘服侍她吃了药,这才出得门来。
然后,出乎意料的竟然看见了林绣珠,她就那样站在那里双眼木然的看着自己,苏慧娘心中惊诧,面上却不动声色的走了过去。
林绣珠抬起手递给她一只盒子,似笑非笑地说道:“慧娘妹妹,这是你落下的东西。”
苏慧娘皱着眉,接了过来。
那林绣珠也不看她,直接转头就走。
坐在回府的马车上,苏慧娘打开了那只盒子。
盒子里面是一方手帕。
素白的、带着鹅黄色绣便,简简单单的一方手帕。
苏慧娘不知道林绣珠给自己一只帕子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