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的时间,却仿佛好久未见。
俞烯多想冲过去抱住他,可余光里,张若婷正意味深长的注视着自己。
盛以北的脚步有瞬间停顿,随即恢复如常,面无表情的走下楼梯,站在几步外,看她的眼神好像陌生人。
“你过来了?”
他嗓音有些沙哑,对俞烯而言却仿若天籁,欣喜的正要回答,却听身边的张若婷自然而然的接话:“是啊,刚下班。小烯想见你,我就带她一起来了。”
如今,他们才是一家人,而她被隔绝在外。
产生这个想法后,俞烯忽然觉得可笑,短短一个月而已,为什么盛以北就有了未婚妻?若是迷惑旁人就算了,为什么在她面前也不解释?
“盛以北,你……”
她鼓足勇气想争取一个答案,却被盛以北一声“俞小姐”,将自尊和信念打击得支离破碎。
“俞小姐,有事吗?”他面色冷淡,一个字都不愿多说。
俞烯毫不怀疑,但凡她说没事,立刻就会被赶走。
可她到底做错了什么,每天都在苦苦等待着,甚至因为看到了他的身影,被家人当成疯子,她那么想念他,怎么能得到这种对待?
“我有没有事,你还在乎吗?”她攥紧双手,指尖深深陷进皮肉里,似乎只有如此,才能强撑着不落泪,然而眼底,已布满水光。
盛以北别过脸,望向窗外悄然而落的雪,喉结滚动,许久都没有回答。
“看来是不在乎咯……”
俞烯冷笑起来,笑够了,突然大吼道:“那你回来做什么?就想让我见见你的新女友吗?!大可不必!我早就没在等你了,我喜欢上别人了,你快点回去,快点消失行不行?!”
她不问,他也不解释。但她还是忍不住担心,万一他的病没治好,治疗中断会不会有危险?
无论他冷漠对待她的原因是什么,至少要好好活下去,就像曾经约定过的那样。
盛以北用力闭起眼睛,不敢再看那副弱不禁风的身子哭到颤抖的模样,可当眼前的世界化为黑暗后,含着泪水的眼,却愈发清晰的印刻进脑海中。
应该抱住她的。
这个念头一起,他慌乱退后几步,生怕自己的心软又带给她希望,进而是毫无希望的等待。
“案件结束后,我会走。”
语气依旧冷淡,在意的却并非案件,而是她的安危。
俞烯紧紧捂住嘴巴,拼命摇头,在心底的痛苦如洪水般倾泻前,猛地转身逃离。
雪花簌簌落下,为地面铺上一层洁白,凛冽的寒风迎面撞来,肺里面好像被刀锋划过,痛得难以呼吸。
她跑不动了,扑倒在路边长椅上,周围没有行人,整个世界仿佛只剩下自己,哭笑都不必隐藏。
寂静街道中,压抑的哭声显得那样凄凉悲怆,不知哭了多久,直到嗓音嘶哑、双手双脚被冻得麻木,她才颤抖着爬起来,走向回家的路。
城市入夜,霓虹璀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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